他转身上楼,陆邀跟在他后头。
两人一前一后两双脚步声,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房门口,虞了停了步子没进去,转身问陆邀:“你这会儿……还要做什么?”
“可能需要上个药。”陆邀说。
虞了:“手腕?”
陆邀:“嗯。”
虞了就知道,他手伤那么严重,救援了一晚上怎么可以一点事没有。
“我帮你。”他直接略过自己房间,闷头去了陆邀那儿。
其实这种恢复后留下病根的伤不在表面,上药来得慢,效果也并不明显,还不如按摩管用。
虞了慢吞吞帮他按着,轻声问:“你离开部队,是不是因为这个手伤?”
陆邀:“是。”
虞了:“怎么伤到的?”
陆邀:“那年夏天发洪水,有个镇子受灾,我们受命去救援,过程中意外被上游冲下来的玻璃碎片划到了手腕。”
他没有隐瞒,却把整件事描绘得轻描淡写。
要不是虞了特意搜索过,知道那年夏天洪水多厉害,湍急的河水冲垮了桥梁民居,人迈进一条腿瞬间就会被掩埋冲走,说不定就真被他蒙骗过去了。
能留下这么严重病根的伤,怎么可能只是划了下那么简单。
虞了第一次发现自己离英雄这么近。
他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了,陆邀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其实划到的时候没感觉有多疼,等感觉到了,它也快好了。”
虞了:“……你当我傻的是吗?”
陆邀:“没有,你最聪明了。”
虞了:“……”
虞了往他手掌心里不轻不重砸了一拳头。
昨晚戛然而止的话题一路没有提及,但是他们都知道,谁也没忘记。
所以虞了的拳头刚触及干燥的掌心,就被轻轻握住了,只是持续不过一秒,又将他松开。
包裹着手背的温度一聚一散,虞了能感觉到落在侧脸的目光。
他没有抬头,安静了两秒。
紧接着,默默将手指挤进陆邀指缝,扣紧,紧贴的掌心将温度重新囚禁在里面。
“陆邀。”
他抬起头,将对面的人满满当当装进眸子里:“我们谈恋爱吧!”
陆邀眼底划过璀璨的微光,虞了却没有留给他开口的机会,好像生怕被打断一下,想说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昨天我说不一样,是关证的表白只让我觉得愧疚不自在,我会想他要是不喜欢我就好了,但是如果是你,我只会觉得高兴,陆邀,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也喜欢我!”
“可我的喜欢没有你的那么珍贵,它不值钱,明明遇见你的时候我心里还装着其他人,现在却又没日没夜地惦记上了你。”
“陆邀,我总觉得我变心太快了,没个定性,跟你的喜欢一点也不对等,可是你有那么好,我太难不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