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他的指腹擦过他唇瓣,压在嘴角,力道逐渐加重:“你的习惯真的很坏。”
虞了听不明白:“什么习惯?”
陆邀低头靠近,嗅着他的味道,鼻尖只差毫厘便可与他相触:“喝酒不忘事。”
把他萌生出的所有趁人之危的想法,都干干净净扼杀在了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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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了给陆邀做了一件衣裳,裁剪得体,做工精细,棱角笔挺,袖口和衣摆坠着槐花的暗纹。
他左看右看,觉得哪儿哪儿都满意,兴奋地想要去找陆邀来试试衣服,结果一出门就被门槛绊倒,吓得两眼一睁,醒了。
是梦。
可是那件衣服的模样依旧清晰地印在虞了脑海。
梦里那股振奋冲动还没散,被带到现实促使虞了飞快从床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件衣服的模样画了下来。
习惯性想把尺寸批注在旁边,可是昨晚靠手丈量出的尺寸已经记不清了。
他用手在空中比划半天,没手感,想不起来。
水财在汪汪叫了,虞了的肚子也在叫,他只好放下电脑,准备下楼先吃个饭,再去找陆邀问一问,或者重新量一边。
只是没想到吃晚饭溜达进厅堂没找着陆邀,倒是和大清早来访的路钦碰个正着。
“你找陆邀吗?”虞了说:“他没在,好像出去了。”
“不,不用。”
路钦一看见他就结巴,笑得憨厚:“我来送个东西,放下就走。”
他快步走过来,把手里抱着的几个木雕的摆件放在柜台上。
虞了问:“这也是路爷爷雕的吗?”
路钦挠挠头:“不是,是我雕的,想着送几个给陆哥,摆在店里也好看。”
虞了惊叹:“你雕的?厉害!”
“还,还好吧。”路钦被夸得脸都红了:“你喜欢的话我那儿还有很多,还有个八仙过海没雕完,你要不要去看看?”
反正现在闲着也没事,何况虞了确实挺想看看木雕现场雕刻是什么样,点点头答应了。
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门口冰粉摊的雏形已经支起来了,不过没放材料工具,赵小松人也不在,周围一圈都不见人。
路钦家就在客栈隔壁,出门拐个弯走两步就到了。
虞了跟着路钦走进后院,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坐在爬山虎藤下摇椅上慢悠悠扇着蒲扇的老人。
她穿着老旧的浅蓝色几乎发白的棉布旗袍,花白的头发挽着髻垂在脑后,一身没有因为年龄而被掩盖的娴雅气质,只是闭着眼睛安静坐在那里,都会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虞了一时看愣了。“这是我奶奶,你叫路奶奶就好。”路钦在旁边小声介绍:“不过她生病了,不爱理人,你别放在心上。”
虞了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他只想感慨一句奶奶好气质,往那儿一坐,让小院都显得跟幅画儿一样。
路钦的木雕都堆在另一头墙角,他带着虞了过去,把雕好的木雕都摆出来给他,自己则回到长桌后继续雕刻八仙过海。
路钦是个不善言辞的,感觉不主动搭话他能一直安静下去,于是虞了未免气氛太安静,礼貌地挑起了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陆邀找过来时,虞了正兴致勃勃地将一些小巧的木雕摊在手心挨个拍照。
“怎么上这儿来了。”陆邀问。
“来看艺术品。”虞了把一只木雕小羊举到陆邀面前:“看,全是路钦雕的,是不是活灵活现?”
陆邀嗯了一声:“不错。”
路钦见着陆邀,拍拍身上的木屑站起身:“陆哥,我给你送了几个过去当摆件,就放在你柜台上。”
陆邀笑笑:“看见了,多谢。”
路钦:“没事陆哥,你帮了我们那么多忙,我都报答不过来,你不用跟我客气。”
陆邀说没事,又随意问了几句路奶奶的近况,然后转向虞了:“小松的冰粉摊都收拾好了,想请你第一个尝尝味道,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