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叔。”她嬉笑着靠了过去,高跟鞋加上醉意让她难以站稳,“你来了啊。”
顾言晟推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安澜,你还要不要脸?”
安澜踉跄了几步,一手扶着墙,双目游离在意识以外:“脸?”
她突然笑了出来,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要命……呃,要我和奶奶的命。”
即使是醉了,她却还能感觉到心在隐隐的疼痛。
顾言晟只当她在说醉话,一脸深恶痛绝:“你真的没救了。”
他转过身,不愿再多看安澜一眼。
安澜喘了口气,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用着哭腔唤:“言晟,言晟……不要走,别丢下我……”
顾言晟身形一怔,安澜从未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去挣脱。
直到同行的人看到后打趣:“怪不得顾律师还单身,原来是把小情人藏在这儿了。”
这一句话让顾言晟羞愤不已,掰开安澜的手,一把将她推开。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摔倒在地的安澜,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言晟……”安澜伏在地上抽泣着,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
两天后。
安澜面容憔悴,背着包走进一家没有顾言晟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语气疲倦但坚毅:“请帮我打场官司。”
第六章如果她不在了
安澜提供的资料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
陈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
纵使这样,安澜还是与陈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顾言晟家外。
安澜踌躇了片刻,才小心的掀开门口的地毯。
一把钥匙明晃晃的躺在地下,顾言晟没有把它拿走,她松了口气。
晚上六点半。
顾言晟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怔在原地。
“出来。”他声音很轻,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压力。
安澜围着围裙,从厨房中探出身来咧嘴一笑,声音清亮:“你回来了,饭马上好了。”
顾言晟突然愣住了。
她黑发松松绑在脑后,一身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温婉贤淑,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
瞥了眼不知何时又回到茶几上的胃药,顾言晟神情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了。”
安澜将菜端上桌,一脸无赖:“我又没答应。”
顾言晟蹙眉,解下领带径直去了卧室。
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了身休闲衣服,旁若无人的倒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看着书。
安澜站在餐桌旁,一盘盘本是热气腾腾的菜像是她的心逐渐凉了下来。
她忍着心里酸涩,随便扒了几口白米饭后就将碗筷收拾起来。
原本安静的房子里飘着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心不在焉的顾言晟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厨房门口。
放空的眼神仿佛将他带回了十多年前
他初次见安澜,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她眼中的胆怯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见着谁都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哐铛”一声,惊的顾言晟丢下书,脚步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听着里面淅淅索索瓷片碰撞的声音,他不冷不热的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