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酸涩还是铺天盖地涌来,怎样的甜也无法压下去,尤其在看到那个熟悉的小院时,一刹那达到了顶峰。
也不知陈晚禾和少年说了些什么,少年回头看了看路灯下的温嘉屿,目露困惑,最终还是不甘离去了。
夜风中,陈晚禾走了过来,对着路灯下那道身影轻声道:「温先生,你究竟想做什么?」
温嘉屿手中的冰糖葫芦早已吃完,他长睫微颤,嘴边沾了些红色的糖丝,看起来就像个单纯无害的孩子。
「我能……在你屋里睡一晚吗?我已经很多天没睡着了,我什么都不做,就是睡一晚。」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陈晚禾大概想不到会有人说出这种话来,说的人还是已经恢复了身份地位的温嘉屿。
她深吸了几口气,将一切的不可思议只化为了三个字。
「凭什么?」
温嘉屿似乎真喝醉了,无赖劲上来了,伸手去拉她,「就睡一晚,好不好?」
陈晚禾退后一步,极力告诫自己不要和醉酒的人计较,她强忍道:「不好。」
「为什么?」
「凭什么?断腿了要管,喝醉了要管,睡不着也要管,我这里是垃圾收容站吗?」
终是忍无可忍,扔下这句话,陈晚禾头也不回地没入夜色中,那道酒气却如影随形,狗皮膏药般跟着她进了院,甚至在她要关门的时候,忽地用力一推,身子抵住了门。
她听到他带着哭腔的气息,似日日夜夜的痛苦再也压不住了,如潮水般宣泄而出:
「晚禾,我想你,我好想你……」
伴着喑哑的泣声,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已被人猛地一拽,天旋地转间,身子被抵在门上,带着酒气的吻胡乱地就落了下来。
他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吻得灼热而疯狂,一阵剧烈的挣扎间,屋里倏地响起一记耳光声,她将他狠狠推开,胸膛起伏不定。
他呼吸急促,红着眼看着她,衬衣凌乱,领带也歪到了一边,哪里还像个大公司的当家人。
「晚禾,我好像迷路了,好像把你给我的家弄丢了,我找不到了,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满眼水雾,泣不成声,似乎真像个迷了路的狼狈孩童,还欲上前揽住她的腰,却又被她狠狠一推。
「你不是要订婚了吗?」
她那样温柔的性子,似乎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发狠过,她一只手紧紧按住心口,像是很痛的样子。
「温嘉屿,你让我感到恶心,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