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走向塔娜的帐。
远处,塔娜并没有在帐中,而是站在外面给自己的马儿喂草。
看见墨殃,她放下草料。
她已经从族人的口中知道了南鸢身陨一事。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墨殃来找她,手中拿着她的箭。
“塔娜,你的箭,为什么会在我的帐中?”墨殃冷冷地看向塔娜,语气严厉。
塔娜看见那箭,心一瞬就慌乱起来。
她避开他的眼神,声音虚飘:“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墨殃眯着眼,语气中散发着居高临下的威严和危险,“那你应该知道,自己的箭沾了谁的血吧。”
塔娜紧张地抿了抿唇,说谎道:“可能是羊,也可能是狼,我怎么记得住。”
墨殃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他握紧那箭,质问塔娜:“那日,你说你警告过南鸢,你是如何警告她的?!”
“我,我说十个月之后,她生不出孩子,达哈尔一族都别想活命……”塔娜的声音逐渐小下去。
“桑麻!”墨殃盯着她,喊了一声。
桑麻是赫捺族专门为墨殃治疗的大夫,因此他的帐离墨殃的也不远。
闻声,桑麻从帐中走出,到了墨殃的面前,他右手放在心口处,行礼:“王子,您唤我。”
墨殃将羽箭伸到他眼前,问:“前几日,可有人受过箭伤。”
闻言,塔娜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像打鼓似的,砰砰跳个不停。
桑麻仔细瞧了羽箭,缓缓说道:“回王子,族内前几日并未有人受过箭伤,倒是……”
“什么?!”墨殃眼睛微眯。
“达哈尔南鸢,被一只羽箭射中心口。”桑麻回答。
话音刚落,墨殃手中“咔嚓”一声,那支羽箭竟被他生生折断!
两半的羽箭掉落在塔娜面前,她腿一软,跌坐在地。
墨殃看向桑麻,语气愤怒:“为什么不报?”
桑麻单膝跪地,垂下头去:“达哈尔南鸢不让告诉您,她说,并不在乎是谁想杀她……”
她连谁想要她性命都不在乎?
一瞬,墨殃竟不知道该向谁发泄心中的怒气。
半晌,他的声音低下去:“塔娜,你擅自刺杀我的妻子,该当何罪?”
妻子?
他竟用妻子称呼南鸢?
塔娜双手紧攥,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墨殃,你爱上南鸢了,是吗?”
爱?
这个字像一道雷,在墨殃的脑海中炸裂开来。
心口的刺痛好像找到了解释。
他许久没有说话,塔娜的心却逐渐冷下去。
“墨殃,你不是说,她只是一个贡品而已,不会在意的吗?!”塔娜的眼睛里蓄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