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一个春卷递到唇边,她下意识的张嘴吃下去。
无情收回筷子微微一笑:“刚炸好的,皮还是脆的,快尝尝。”
吃着东西不能讲话,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能一边鼓着腮帮子用力的嚼,一边苦大仇深地盯着他。
好不容易咽下去,又递过来一筷子小菜,她继续嚼嚼嚼。
投喂了几筷子后,她已经忘了自己原先要说什么,一心埋头于香喷喷的早餐里。
无情勾了勾嘴角,接着吃自己那一份。
这样的场景,最近几天每天早上都要来一遍,他都已经很习惯了。
吃完早餐,他就像个魔鬼教练一样,盯着她扎了半小时马步,还绕着院子跑了四五圈,才去了神侯府。
谭笑随便擦了擦汗,迈着软得像面条一样的腿,自顾去了店里。
刚一进门,小六看到她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咧嘴一笑:“掌柜的,你又练神功去了,今天练成了吗?”
谭笑白了他一眼完全不想说话。
也是她嘴贱,刚学了点内功,以为成为大侠近在咫尺,就迫不及待地四处炫耀。
只是她那两下子,糊弄下陆兆刘婶这些普通老百姓还行,小六这样正经江湖上混过还有一身好武艺的,一眼就能看出门道来。
这也是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练下去的原因之一,话都放出去了,她还能怎么办,怎么也不能让所有人看乐子就是了。
?
神侯府内,诸葛正我召集几个弟子和顾惜朝议事。
他将一封信递给几人,道:“这是探子截取的密报,你们看看。”
无情率先接过,他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后将信传给下一人,很快,所有人都看完了。
诸葛正我沉声问道:“你们怎么看此事?”
沉吟半晌,无情道:“连云寨绝无可能叛国投敌,大寨主戚少商义薄云天,忠心赤胆,天下谁人不知,何况他带着手下的义士抗辽多年,没有理由突然这么做。”
“不错,此事定有隐情。”铁手道,“我跟戚少商相交多年,他做不出这种事。”
“是不是有人构陷他呢?”追命摸着下巴沉思道,“连云寨远在辽宋边境上,又没碍到谁的事,到底谁会这么做?”
诸葛正我道:“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过去看看,若是信上所说是真的,那就见机行事,杀了他,若是假的,你们过去也能帮帮忙,查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为,总不能叫这样的好汉白白折在鬼蜮伎俩里。铁手,这件事就由你和惜朝负责,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不日便启程吧。”
两人领命而去。
众人散了后,无情留了下来。
诸葛正我问他:“崖余,依你看,这封信是什么人写的?”
无情冷静地分析:“连云寨只是一个江湖帮派,背后没有任何朝堂的势力,所以完全牵扯不到政治内斗方面去。况且多年来在抵抗辽人方面,也立了不少功,按理来说,没有任何一个宋人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除非,他们招了谁的眼,让那人不惜构陷这样荒唐的谎言也要除掉。”
“你和我想的一样,要说招了谁的眼,那极有可能是身边的人干的。”诸葛正我道。
“童贯……”无情的眸子突然变得冷酷又锋利,眼里似有两颗经年不化的寒胆,如淬了冰霜的刀锋一样。
他继续说道:“河西河北的军政都在他手上,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曾听闻,他有意收服连云寨为他所用,但被戚少商拒绝了,这样一个人,若是做出以私谋公挟怨报复的事,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真相究竟如何,还是要去看一眼才知道。”
两人又商讨了半晌,到了饭点,所有人都在列。
这也是神侯府上一个小小的传统,每次出任务之前,还在府里的人,总要聚在一起吃顿饭,江湖险恶也不是嘴上随便说说的,谁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不是都能全手全脚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