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无情收到消息过来时,店里依旧有不少客人还在谈论刚才那场好戏。
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对此更是乐此不疲翻来覆去地反复说。
大伙对于这种事总是很热衷,尤其带点桃色的男女事上,一点点捕风捉影的消息都能传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更别说那场明晃晃的示好还被不少人看到了,看他们隐晦又兴奋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有多激动。
也有不少人听到了她最后一句,未婚夫?一个女孩子总不会随便说这种话,那就是真有其事了?
因此当无情走进来的时候,不少惊疑打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不停打转。
谭掌柜方才说的未婚夫,不会是神侯府四大名捕之首的无情吧?
看大捕头进来时面色含霜的样子,肯定是知道未婚妻在外招惹的桃花,这会过来发火来了。
不少人暗中摇头,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虽然方才拒绝了,但苍蝇总不叮无缝的蛋嘛,那肯定还是她干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暗示性的话,才给人家那种错觉,否则她一个抛头露脸的女人,长得再漂亮,人家也不可能给她白白送这么多钱啊。
女人啊,还是得安分守己一点的好。
这么想的不止一个,应该说,在场的人基本都是这样的,幸好谭笑没有读心的功能,不然这会已经拿着扫把把人往出赶了。
听着大捕头语气不太好地说要进去谈话,人人都以为她肯定要被骂了,更严重还可能被退婚,让他们在惋惜之余也多了些看热闹的心思,有几个的脚步已经慢慢地往休息室那边挪过去,试图隔着门能不能听到什么。
无情的确有些生气,但不是那些人想的原因,门一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后,他一开口就让谭笑惊呆在原地。
“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人……他就是官家。”
“他就是赵佶?!”她惊呼一声,“他有毛病吧,我知道他不靠谱,但一个皇帝整天跑出来寻花问柳,还骚扰良家女子,这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无情揉揉额角,赵佶什么德性,他显然一清二楚,他的心里也有无数槽点,但他不能说他一句不是。
“不过你放心,官家虽……风流了些,但向来不会强迫女子入宫,他以后应当再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谭笑嫌弃地微一点头,“这还算他干了点人事,既然他是赵佶,我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一见他就那么讨厌他了,甚至想起蔡京秦桧这些人都没这么强烈的反应。”
她捏着下巴低头沉思,眼中思绪莫名,神色复杂,无情一看就无奈地轻拍她的脑袋说道,“这件事不行。”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她惊讶地抬眼看他。
无情叹气,轻声道,“你想的无非就是怎么能永除后患,其他人都可以,但他不行,至少,是现在不行。”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儒家忠君思想长大还为朝廷办事的人来说,弑君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想都不能想,更别说做,君主再怎样昏聩无能,只要臣子们忠心能干,朝堂上还过得去,这日子也就能过得去了。
哪怕有这样神奇的技能,可以悄无声息地干掉他,但他们完全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谭笑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意思,问道,“现在不可以,你的意思是以后就可以了吗?”
无情在怎么不想承认,但从已经得知的未来来看,赵佶真的一点用都没有,而且也没办法改造,他的存在只会让许多事情更难办。
他低声说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并不想……世叔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但是心里也清楚,走到那一步或许是难免的事,亲手做这种事,哪怕这件事还没发生,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看得出他兴致不高,谭笑急忙道,“算啦,既然他再也不来了,我们再不说他了,免得影响心情。”
眼珠转了转,她突然问道,“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要跟我去看点好有趣的东西?”
无情果然被挑起了兴趣,他疑惑地挑了挑眉,明显对她说的有趣的东西挺有兴趣。
谭笑神秘一笑,“跟我来就是。”
休息室的门一打开,许多在门口徘徊想趁机听一耳朵的人纷纷不自在的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走了。
她看得又好气又无奈,总不能指望她去跟一帮古人讲什么隐私权什么尊重,只要别妨碍到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云上的门面很大,哪怕前厅已摆了许多桌椅加沙发,后面仍然还有许多空余的地方。
这也得说一声系统在区域的划分和设定上十分完美,尤其是从卧室的楼梯下来,那一处地方没有正对着用餐区和排队等候区,多少也为主人保留了一定的隐私。
转过墙角,她带着无情上楼,她平日在楼上休息这一点他知道,但二楼的面积跟一楼同样大,无情就一直以为除了睡觉的地方,还有一部分被用来做什么贵客招待室啥的,所以一路往上走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想到要去的是她的卧房。
直到进了门,看见房子正中首当其冲的那张样式古怪的大床,他的耳根处也不由沾了一点浅浅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