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种,一看到这个人就讨厌,那种想杀了再把骨灰扬了去喂鱼的讨厌,甚至都觉得他在汴河里坐船都污染了这一条河。
没理由啊,不过一个陌生人,以前见到这种人她都没这么想过。
总不会是因为杀了傅宗书以后,她变得越来越暴力倾向,一有不如意的地方就要喊打喊杀吧。
她心事重重地往前走着,没走多远,突然发现前面站了一人,不正是方才花船上那个嬉皮笑脸的小胡子,他身旁簇拥着好些侍从,个个身姿矫健,还有带刀的,看上去也不是普通人。
“这位娘子,请留步。”
不等她说话,来人率先开口,谭笑粗略看了他一眼,平心而论,这人长得不算猥琐,五官周正,气度雍容,一看就是有钱人。
但她就是很讨厌。
“这位官人有何要事?”她不冷不热地问道。
来人的脸上又浮上她特别讨厌的暧昧轻浮的笑,油腔滑调地说道,“适才观娘子一人在桥上赏景,未免太寂寞,在下心中不忍,特来邀娘子一同上船游玩,娘子若是肯赏脸,这一盒珍珠便送予娘子。”
身后的侍从适时上前两步,奉上手中的盒子,盖子一打开,塞得满满的珍珠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莹润迷人的光,差点闪瞎她的眼。
只是随意看了眼,她便不再关注,冷漠地说道,“不必了,我家中还有事,这就告辞。”
不等那人再说什么,她绕过这些人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身后的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背影,说了句,“跟上去,看看她住哪里。”立刻就有侍从远远尾随着她而去。
谭笑只把这当成寻常的好色之徒,看不见人了,她那股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心情也淡了许多,直至消失不见。
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尾随,即便知道了,她也不会理。作为一个开门做生意的人,她的姓名和住处并不是什么秘密,去那条街上随便都能打听得出来。
因此第二天见到无情时,她也完全没想起来把这事告诉他。
直到又过了两天,店里突然有人登门,称是奉了自家主人的命令,来给谭娘子送礼。
一共三个人,每人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一个盒子里是一支缠花纯金步摇,一个盒子里是一对玉佩,一个盒子里是几十颗大小形状完全相同的珍珠。
看到珍珠,她瞬间领悟过来送礼的人是谁。
三人站成一排,又搞出这么大一副阵仗,店里的客人东西也顾不上买了,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着这边。
不时还有艳羡的声音传出。
“这是谁啊,可真是大手笔,光是那根金簪,都够我一家老小活二十年了。”
“你可真没见识,金簪还在其次,那对玉佩才是真正的好东西,那样的水头和成色,至少啊,得这个数。”
“这么大颗的珍珠,我还是第一次见,能凑够这么一盒大小一致的,这人也是费心了。”
“莫非是爱慕谭掌柜的人送的?可真是好福气啊。要是我家女孩也能收到这样的礼,哪怕只有十分之一,我都能乐得从桥上跳下去。”
“快醒醒,别做梦了,就你家女儿那模样,你赶紧打住吧。”
……
谭笑心里一股无名火,她指着门外,冷冰冰地说道,“把东西拿走,我不要,以后也再不要来。”
侍从对她的话丝毫不理,沉下脸规劝她,“这位娘子,我家官人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礼,这点东西对我家官人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他可是世间少有的男儿,跟了他,你后半辈子有的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别使着性子惺惺作态了。”
谭笑大喊一声,“沈青!”
人影闪过,一顿拳脚下去,三个人只得老老实实出去。
站在门口,谭笑冷冷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有未婚夫了,叫他少打我的主意,再敢来犯贱,我连他一起打。”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