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珍珠神色微愣的模样,季殇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上回,她还是挺喜欢那艘相思船的,而自己为了让惊喜跟有新意,特地将法子做了改良,
“这艘船可是我和船匠师父一起做的。因为时间有些赶,所以来不及造艘大的。
如果下回有机会,一定会造艘比相思船更大,更漂亮的船给你。”
季殇如翡翠般莹润的双颊映动着天上流彩的光芒,琥珀般通透的眸子也盈着几分浅浅的惋惜,那有些淡淡的青影,更时容了无数疲惫的期待。
珍珠曾觉着季殇喜欢不过时一时兴起,甚至觉得他不懂得喜欢的背后所有承受的责任,可现下看着他笨拙地记下自己的习惯,挖空心思地逃自己欢喜。
如果这还算不上喜欢,那自个儿的心也未免太寒凉了些。
轻微地踮起脚尖,红润的嘴唇缱绻着不尽的情意向他的脸颊上啄上一小口,因感动而更加软糯的声音便纤纤响起,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语句刚落,几分绯红的艳丽便卷着天上辉映的神采而泄于妩媚又不失明丽的眼角,白嫩如玉的小手更是主动牵过他薄掌里所含的温暖,径直向小船里走去。
季殇的双颊也因那灼热的一吻,而一路带着娇艳的红往耳根子流去,珍珠余光瞟了一眼,心里也觉着有着好笑,可面儿上也因为顾及季殇的脸面,死死用皓齿抵住红唇,将笑意生生地往嘴里憋。
但盯着漾动的湖面,珍珠又突然想起了言欢,想起了她此时在宫里的落寞感伤。
虽然季殇对自己很好,自个儿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露出一丝不悦的情绪去破坏这一氛围。
但珍珠没法否认,言欢于她成长而言,烙下了太多感情的印记,就如一个无微不至的大姐姐一般,所以现下也无法做到将言欢的事情抛到脑后。
“怎么了?莫非还是在想你家小姐的事?”
季殇将划船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心里更是觉着珍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被说中了心事,说破了情感,珍珠反倒觉着不好意思,小手一挠头,便含着愧意道,
“对不起。”
“傻瓜,哪儿来的对不起。也是我想的不周到,现下言欢姑娘被困在宫里,你又怎么可能真正地敞开心来玩乐。”
见眼前喜爱姑娘的心还有些不相信,季殇索性揉了揉她的头,温意道,
“你要实在想她想的厉害,明个儿寻个由头,便把你送到她身边。”
尽管想趁空闲的时间与珍珠多待待,但倘若她始终怀着心事,终究也不能放松紧绷的弦。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干自己所想干的事情。
见珍珠又想提那三个字,薄唇向下索性将她的唇给堵住,获取了一丝甜味,转而才用素手捏着她的红扑扑的小脸道,
“不用再说谢谢了,为你所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还有,以后在我面前也不必要遮掩情绪,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也就是不高兴。”
季殇觉着两个人相处在一起,舒服最为重要,如果大家都各自揣着心思,不肯将真实的情绪泄露于喜欢的那个人,误会便很容易因为沟通不当而产生。
“如果有一天,你也要像睿王那般被赐婚了,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福祸难料,珍珠也知道那一天要来临的可能性很大。现下虽然没办法拒绝这份情感,可对未知的悲剧也时时存在着一分清醒。
“我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
季殇似乎读透了珍珠内心的担忧,也害怕她如先前那般故意作出一些让自己感到伤心的事,
“如果违背,就让我掉入这湖中,被鱼所食,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