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言欢重活后的惶恐与迷茫,似乎都被一种激勇情绪的现出而逐而瓦解,靠医当上女官的愿望也逐而强烈。
“欢儿,要是哭了,妆丑了,人便不美了,何况今天还是除夕,明个儿可要到新的一年。所以从现在起都要欢欢喜喜地笑着。”
望着面儿上平静,眸底思绪却沉冗万分的女儿,言二夫人的心也会莫名的疼,更有一种不能护着女儿周全的惭愧。但现下,她能有意识地不断成长,想来老爷的失势的转折,于她的人生而言也不免是个低谷的反弹。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也终将要学会自己长大。
言欢倒没有意识到自己流泪,有些压在心底的情绪想来也在思绪的放空间而逐渐露出,清眸盯着言二夫人慈爱万分的视线,朱唇贴着言二夫人的额头落下一吻,接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阿娘,一切都会变好的。往日咱们家一定会受到所有人的艳羡。”
说完这句话,言欢便笑着用篮子提上自制的梅子酿屠苏酒,然后往后院内停着的马车走去,清冽的眸光也愈发现出了无畏命运的坚定。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李煦下车,玄紫色的蟒蛇藤纹云袍显得他的气质凛发逼人,如雕刻师精雕细琢的五官更是熠熠动人。
微冷剑眉微微上挑,如墨般深幽的眸子更是于灯笼微映的烛火间映出几分夺目的光彩。
“煦哥哥”
今日的慕成雪则穿着一身梅花纵雪的粉色云霓花裳,娇媚的动人的伶俐可爱微微点映在眉心点致的火花,杏眸流转,顾盼生情的窈窕风波更是盈盈动人。
“雪儿。”
看着如此不矜持的女儿,镇阳王脸色微微变了变,可碍着今天是除夕,周围又有其他的贵人在,终究是慈爱地唤了一声。
李煦对慕成雪的态度仍是像往常那般冷漠,但碍着今日镇阳王夫妇在,还是温润如礼地朝她点点头,余光却携着几分不舍的情意望了望言欢。
数日不见,她也依旧这般明艳动人,熠熠不可卓世。窈窕眉目跃过的高洁坚定,隐隐渗出对命运的倔强,这大概也是吸引自个儿的地方。
可这么多天不联系她,她也真的不联系自己。难道这份情感于其而言就是这么地轻薄?
“欢妹妹今个儿怎不与煦哥哥携手并行?趁这大喜的日子,皇上若是高兴,说不定也会赏你做煦哥哥的侍妾。”
慕成雪好似发现今个儿的李煦和言欢与往日相见时有些不同,瞧她那坚定而淡若如云的模样,想必也是被煦哥哥厌了,才硬撑起毫不在乎的模样。
上段时间被她打脸打得这般狠,不少京城贵女都偷偷笑话自己,今个儿总要把前些天受的委屈都一一讨回来。
“雪儿,不得无礼。”
镇阳王妃微微瞪了瞪慕成雪,玉手扼住她的手腕,几乎便是用尽力气将她不失仪地往里拽。
这丫头恐怕过完了年,真得请个教养嬷嬷好好地磨磨她的性子。
虽然自个儿在明面儿上也纵着她在李煦那儿吃些苦头,可今天这儿有如此多的王侯贵爵在,也总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母亲,你拽我做什么?莫非欢妹妹还可以当上煦哥哥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