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她从前的自尽可是”
言曦话还未说完,便被言晴逐渐凝住的珠光给震住,嘴角噙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知道都是意外。”
说着,言晴便拉开一个红木鸡翅雕花小阁,从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瓶,
“事在人为,宫宴时把它放到言欢的身上便好。想来,王爷知道了,也会同意你去宫宴的。”
言晴这是在变相警告言曦,如果她不按自己所说的那么做,那宫宴言曦也别想去。
言曦知道言晴这是拿自个儿作冲锋前阵的炮灰,可若不如此,日后恐怕没有翻盘的机会。
几分微带浊气的眸光抬起,正好对上言晴绵里藏针的视线,朱唇弯勾盈盈地说道,
“做好该做的,剩下的我来处理。”
“大人,姑娘不肯用药,放置嘴里的苦药全都流了出来。”
季殇虽不入内看上一眼,可时常在珍珠所在的房间周围转悠,并且反复地与郎中询问珍珠的病情,侍候珍珠的婢女便知道季殇对其十分重视,一有任何不对的情况自是第一时间禀告主子。
“连药都不喝,莫非是想寻死路不成。”
在府里一向温和的季殇,此刻也是阴霾覆脸,剑走偏锋眸里布着的冷光比屋外的寒风更是刺骨,脚步也踏着没有的怒气一路冲到珍珠的房里。
闻着淡淡的中药味儿,看着脸上惨白如纸的可怜小人儿,季殇的内心还是不由泛起了波澜。
余光瞟着桌面儿上新呈的药汤,修指端在掌上闻了闻,药的苦味儿的确是瘆人,
“还不快将它喝下去。快过年的,府里要是死了人,没由来的晦气。”
见珍珠逐渐张开了视线,季殇眼里方才无意露出的一分疼惜便迅速收起,俊冷的面色也故意泄出几分淡淡不屑。
“季公子要是不愿意治,赏奴婢一卷草席便是。”
珍珠因高烧,脑袋被热得晕乎乎,眼里见着季殇的讽刺,心中没有多少意外。不该奢求的东西本该如此。
只是苦了小姐一番的好心。她知道自己出现在季府上,必然是小姐的一番撮合之意,可珍珠不能将背后的缘由讲出来。否则一切的隐忍都将付诸东流。
“莫非一卷草席便不需要银两。烧的快死了,你家小姐都不来见你一眼,可见你有多么可怜可恨。”
季殇嘴里的讽刺一刻不停,针扎的视线更是紧紧追随珍珠虚弱的眸光,身子也不觉坐在她的床边,
“既然入了季府,那便是本公子的奴婢,想死还没那么容易。”
季殇掌心的碗沿贴近嘴边,仰头一喝,苦药便含在嘴里,紧接着,身子一俯,厚掌便扣住珍珠的下巴,黑色的良药徐徐从薄唇灌入珍珠有些干涩的嘴唇内。
蒙着水雾的花眸也随之不断地放大,试图挣扎的小手终究因身体气息的不足而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平复的思绪似乎也因此翻出了波浪。
很快,退烧的良药一一灌入珍珠的腹中,季殇冷漠地为她掖了掖被子,也决然地含着黑压气息重重地关上房门,望着外头的一轮皎月,心中也噙了几分苍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