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阳王妃既然说要告退,安南侯夫人自是也不好挽留,何况眼下她也想和言欢说说话,面儿上自是带着几分得体的愧意,
“既是如此,妹妹也不好挽留。阿煦,你替我送送王妃和雪儿。”
李煦知道母亲这是想将言欢留下,单独说话的意思,可没有自己在场,对欢儿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修手正想要伸出,与言欢相携而出大门,言欢却慰然勾了个嘴角,身子也侧了侧,表示自己一个人可以应付。
镇阳王妃将二人的这一小举动看在眼里,内心更是知道言欢是李煦视如珍宝的人,也暗暗将言欢这号人物记了下来。
若是日后李家与慕家决裂,那么言欢便是可拿捏的人,毕竟他父亲现下只是个从三品的闲官。
安南侯夫人则暗暗骂着儿子的不争气,何况自己有那么可怕,就说会儿话,便能将他心尖儿上的人给吃了。
“王妃,慕姑娘,这边请。”
039终究李煦还是遵从了言欢的意思,将二人往外头领路,走的时候h还不忘多看了言欢一眼。
安南侯夫人则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真是男大不中留。还没成亲,便宠这丫头成这副模样。若成了亲,可不是大小事儿,包括家里钱财的支配全听她的?”
一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到头来却听了别的女人话,心里便不由有点酸。
但现下言欢还在这儿,面儿上可不能显露半分,免得让她生出得意。
“逞口舌之快的伶牙俐齿,就算占理占据,人终究是压不过势?此道理你可明白?”
安南侯夫人端坐至红木鸡翅的紫藤花椅上,如柳弯眉酝着风花灼月淡淡地向上拢出几分威严,清冷杏眸更似微波漾水,泛着几抹若有若无的警告折入言欢的视线中。
“顺势而上也是小女自后宅中明白的道理。
今日敢在堂上与镇阳王妃一较词锋,也是侯夫人给的底气。”
言欢朱唇微启,暮雪浮华的脸上渗着几分讨喜的恭顺,眉眼间的浅淡朦胧倒是让人看不清情绪。
“你尚未过门,与李家毫无关系。我又何处给你底气?王侯官宦,儿女情长均抵不过滔滔权势,就算阿煦非要让你当王妃,莫非便不会又续弦的存在?”
安南侯夫人面色微露不喜,内心却对这姑娘与生俱来的胜色而有所羡妒。
“侯夫人说的在理,就算慕府,杨府,崔府等与之联姻续弦都依旧存在。而我不过是最后的胜利者罢了。”
言欢微装哀叹的模样,可花眸里的灼骨却透着不折腰的倔强,自信而波澜不惊的神色更是透着几分淡淡的玩味儿,
“既是如此,今日我又不帮未来的婆婆好好敲打一番镇阳王府的脸面。想必,日后王妃大度,看在侯府人的面儿上,也不会怪罪于我。
若今日只是一味忍让谦受,恐怕王妃只会更加变本加厉,阿煦也会因我委屈而作出不智之举,如此得不偿失。”
言欢知道安南侯夫人是个心思通透,又为阿煦着想之人。简单地点出利害,既没有卖弄之嫌,又会引起对方的进一步好奇。长日漫漫,以心换心,她终究会明白自己与阿煦的情感。
“若你死了,阿煦就算恨,也不会终生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