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封信,你可认得?”
贾大人将信交由言三爷的手上,眼里掠过几抹明不可见的哀凉,可面儿上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个清楚。
入目的字体还是让言三爷诧异了一番——仿自个儿字体的人技术实在太过高超,如果信的内容不是现实中没干过的事儿,而是一篇誊好的古诗词,放置于自己平日里所誉的诗堆里,恐怕也察觉不出是他人所为。
“字迹与我基本一致,可信的内容不是我所写。”
言三爷语气含了酝了些许漠然,幽眸却渐渐泛起了光泽,
“今天我的确是提前出门,到的地方为八王爷的府邸,八王爷可以为我作证。”
事到如今,他居然还想着宋宣能搭救一把。早在尸骨案被暴露的时候,宋宣就有将他作为弃子的想法。只不过,那时动手容易惹人生疑。
一个对皇位有执念而且志在必得的人,又怎么会容忍身边一个无足轻重的棋子惹麻烦上身。父亲到现在连这点都想不透,他实在是蠢。
“既是如此,你们两个,派人到八王爷府上传个话,询问言三爷今个儿是否有去过。”
“是。”
刘侍卫和王侍卫身子一抖擞,便飞奔着跑出去,心里却暗暗地希望,求证出来的结果是言三爷没有去过八王爷府。
否则看管的牢里接连死了两个人,要是连凶犯都没有抓到,恐怕头上的脑袋还真是不保。
慕成雪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这信是宋宣所给,言三爷又找宋宣去求证,逻辑实在是说不通。
除非,言三爷成为了宋宣的弃子,言三爷还不知情。
可这样一来,此事又与言欢有什么瓜葛?
实在是想不明白。
“既然现下言三爷的嫌疑最大,那咱们其余的人是不是可以先回去用膳?
折腾了一上午,也的确有些累里。”
李煦一面儿说着,一面儿打了个哈欠,惺忪的倦意似是真挂在脸上。手也自顾地牵着言欢,不等回答,便大步地向外。
上了马车,言欢才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开。
“戏演得不错,不过这回言武也算是和咱们彻底结下了梁子。”
素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气息也逐渐呼出。
李煦体贴地将言欢搂入怀里,并将她的手放置膝盖,而后帮她轻揉太阳穴,
“和他结下梁子是迟早的事儿,等言曦和言三夫人等言三爷被判了死刑,便可以将她们二人放出来。
在生死关头需要做舍弃的时候,终究是血缘占了上成。
不过言三爷在言武心中的份量也不小,今个儿言武都不敢直视言三爷,想来心里也是万分愧疚。”
“我总觉着这事儿还有宋宣的介入。慕成雪听到贾大人要派人至八王爷府上求证时,她眉头微微蹙了蹙,似乎十分困惑。”
能借力将言三爷铲除,虽然在复仇的路上算是踢走了其中一个的恶人,可言欢知道,强大的宋宣才是后头最棘手的,何况这回严格来说也算不上是赢,因为言武的针对性仇恨恐怕会让未来的路走的比原来更为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