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
狗皇帝你骂谁呢?我们家老二可没折辱温家门楣!
他说道:“陛下,老臣的老二,也未在朝中有所建树,喜好个商贾之道,老臣觉着,这同样是报效朝庭,年年赋税,不一样是为了陛下的国库充盈么?老臣想着,为国尽忠之事,无分大小,只要一片忠诚为君为国,便是光耀我温家门楣,更是对陛下的尽忠之道。”
文宗帝听得好笑,说道:“你倒是会说。”
靖远侯说:“天下百姓,熙熙攘攘,各司其职,各安己身,都是为在陛下尽忠,陛下仁义天下,才有此民心所向之盛景,这都是陛下的天威浩荡,老臣这一把老骨头,只是替天下人说给陛下听罢了。”
这高帽戴得,文宗帝再计较追问,那就是他无理取闹了。
“仲德啊,你这幸好是不爱上朝,若天天在朝上这么吹捧,孤怕是要飘到天上去了。”
“臣说的都是实话,不敢欺君。”
“行了,今日孤只是顺道来看你,主要还是想看看你女婿,你都把话说完了,还让他说什么?”
文宗帝转头看向殷九野。
殷九野也抬头看他。
直视君王,这是大不敬。
但殷九野毫无畏惧,他看着文宗帝这张脸,这张他在梦里无数次想撕烂的脸,他有些想笑。
龙章凤姿的文宗帝跟多年前相比,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鬓角甚至都不见白发,身姿也依旧挺拔,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皱纹,气质越发沉凝,越发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殷九野仍记得他将自己送去太玄观时,眼中的憎恨和怨毒,仿佛自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仇人。
如今父子相见,却是在这般离奇的场合下。
殷九野在想,若自己上前一步,抬手,是不是能撕裂文宗帝的咽喉?
后果会是什么呢?
也许朝野震荡,也许自己可以顺势回朝,登上龙椅。
也许,这多年来的恨和苦,都能在他的鲜血浇灌之下,绽出血色的花,结出恶念的果,将一切画上句点。
文宗帝觉得殷九野的目光是停在自己脸上的,但又不完全在脸上,像是在脖子处,他问:“你在看什么?”
“得以面圣,喜不自胜,难掩激动之情,望陛下恕罪。”殷九野收回目光,低头回话。
“喜不自胜?”文宗帝笑了下,他可不觉得,方才殷九野那是喜不自胜的眼神。
“是,陛下。”殷九野答。
“孤曾听说,三皇子来找阮阮道歉赔礼时,你态度傲慢,对三皇子不屑一顾,阴九,你作为一个门客,可是仗着温家才敢如此行事?这等羞辱天家颜面之事,你可知罪?”
在旁听着的温北川面色微变,刚想说什么,靖远侯暗中抬手拦了一下。
让阴九自己去答话。
殷九野回话道:“三皇子殿下欲对温阮行不义之事,我当时余怒未消,故而对三皇
子殿下很不友善,实为不该,若三皇子殿下心中仍有不愤,我愿意向其赔罪。”
旁边的皇后一副惊讶的语气:“不义之事?阮阮,显儿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