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头盖骨危险的太子殷九野,他拖着温阮跑出侯府,挤进了熙攘的人流中,街头到处都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卖剪纸,卖糖葫芦,卖花灯。
卖一场人间烟火,市井清欢。
温阮同殷九野笑闹着从街上过,赏了几点碎银给卖街头卖艺的,又买了把油糖果子分给围着他们打转的小孩儿,看他们呼啦一声嬉笑着跑开。
“你很喜欢小孩子?”殷九野问她。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冷漠哦?”温阮可是记得他抢小朋友橘子吃的恶行的。
殷九野撇了下唇角,又问:“怕高吗?”
“不怕,干嘛?”
“带你去个地方。”
殷九野抱着温阮点足跃上角楼屋顶,两人坐在高高的屋顶上,能将大半个京城收在眼底,远处的灯火璀璨,近处的遛鸟斗蛐,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那边街上的公子执着笛,为桥下船上的女子吹一曲怜爱倾慕。
又是哪家的姑娘偷跑出来,紧握手帕,在柳树下四处张望等着心上人的来会。
还有依偎在月下的恋人喃喃轻语,互诉衷肠。
整个夜晚都被无处安放的曼妙情愫铺陈,风也温柔,月也温柔,爱人的眉眼里满溢温柔。
再抬一抬手,好像就能摸到天上的星辰。
殷九野躺在斜斜的屋顶上,手臂枕着头,轻声说:“我经常来这里。”
温阮抱着膝盖坐在旁边,说:“跑来装深沉?年轻人
不要总是强说愁。”
“……”殷九野白了温阮一眼:“这个地方很高,我想知道在最高的地方看这世界是什么样子。”
“你这话说得我以为你是皇帝呢。”温阮笑了下。
殷九野也笑,但没说什么。
“对了,我似乎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温阮忽然问道。
殷九野想了想,调侃着说,“我有很多兄弟,但我的兄弟都想我死,有一个发了疯的母亲,还有一个根本不希望我存在于世的父亲,我有很多亲戚,但他们大多数都以为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你说,我提我的家人干什么呢?”
“你这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
“谁知道呢,倒霉呗。”
“说到这个,我一直好奇,你名字里的九是怎么回事?你排行老九么?”
“你要这么认为,也行。”
“幸好你不是排行三十六。”
“什么意思?”
“因为……三十六弟。”温阮说着忍不住,抬头笑出声:“哈哈哈哈三十六……D。”
殷九野让她笑得莫名其妙:“温阮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阮:我在开车,你又听不懂,唉,我好寂寞,二狗子在就好了。
“说了这么多,你面具下面是什么样子我还没看呢。”温阮转身看他,“你要是真不方便就说,我不会强迫你的。”
殷九野摊开双手,平平地躺在屋顶上,大大方方地笑着说:“来啊,你自己看。”
温阮偏头瞧着她,月华在他银
色的面具上流转着薄薄的清辉,面具之下他的半张脸线条分明,轮廓清晰,唇鼻也生得很不错,温阮心想,面具所遮的眉眼就算再丑,也应该丑不到哪里去吧?
只是为什么他这个姿势,莫名就容易让人想到“上来自己动”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