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为了我的婚事。”安宜耷拉着脑袋,气鼓鼓道,“她相中了今年新科进士里的探花郎。”
“探花郎?这不挺好的嘛。”
“有什么啊,才考第三,能有多能耐?我可是嫡长公主诶,自然要配这天底下第一等的好儿郎。”安宜抬起小下巴,小脸上透着几分骄傲。
盛南晴哑然失笑,“第三已经很厉害了好吧。再说了,今年的状元郎是我哥,但他已经二十好几了,不论是年龄还是身份都与你不搭。至于第二的榜眼,据我所知,这位榜眼今年已经三十九岁,家中刚添了个小孙子,更是不行。”
顿了顿,她说道,“至于这位探花郎,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他今年刚满十八,又是魏国公家的嫡长孙,家世显贵,就算没有功名在身,日后继承家族的爵位,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的。更何况他不贪图享乐,靠着自身勤奋苦读考上探花,就冲这份心性,他与其他世家子弟不同。”
安宜公主小声嘟囔着,“那又怎样,我都不认识他,怎么能嫁给他呢?”
“我听说这位探花郎是位端方持正的君子,
长相也是俊俏非凡。”盛南晴轻笑,“所以啊,你别一听婚事就不高兴,大不了先见一面呗,若是见了之后不喜欢,你再去跟你父皇母后撒娇,他们那样疼你,定然也不舍得让你受委屈。再说了,保不准那探花郎正好是你喜欢的类型,你现在见都没见就拒绝,岂不是亏了?”
“这……”安宜公主被说的也有些心动了。
“你回去好好跟你母后道个歉,最近新妃进宫,她本就忙的不可开交,你还为这事跟她吵架,实在不应该。”盛南晴轻轻劝道,“探花郎那边,你就说你想远远瞧上一眼,你母后那样通情达理的人,应该不会拒绝的。”
听到她这开导的话,安宜自个又静坐着想了些时间,也渐渐气消了,想明白了。
她感激笑道,“多谢你盛娘娘,我这就回去跟我母后道歉。那我就不扰你睡觉了,先告退了。”
看着安宜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盛南晴轻笑一下,倒在暗红苏绣织金软枕上闭目想着,还是公主好啊。
要是自己能穿越到公主身上,金枝玉叶,自由自在,养三千面首,啧啧啧,那日子想想都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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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进宫后,自然是各种花样百出的争宠。
今天你在御花园吟诗作对,明个儿她在院里弹琴跳舞,后宫像是个大戏台子,真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热闹非凡。
景帝头一个宠幸的便是那熙良媛,之后就按位份依次来。十位新人
,挨个宠幸也要不少时间,再加上这些个新人都铆足了劲儿想把皇帝往自己宫里带,一时间,新人争宠争得不亦乐乎,老人这边就显得格外冷清——
对于盛南晴来说,她半点不觉得冷清,反而忙着带孩子逗猫遛狗,跟其他几位姐妹一起打牌听戏看杂耍,小日子简直过得有滋有味。
自从坐上妃位以后,最新的系统任务就没了时限要求,她现在完全可以躺平当条咸鱼。
不过盛南晴的幸福咸鱼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也不知道景帝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新鲜尝够了,这段时间往月华宫跑的数次又恢复到新人入宫前的频率。
对此,外界流传了N个盛妃争宠的谣言,流传最广泛的版本莫过于盛妃久不见圣颜,日日借酒消愁,陛下心有不忍,又被重新笼络了回去。
莫名被扣上“借酒消愁”的盛南晴表示:????
对,月华宫美酒的消耗量是挺大,但大部分都是被阿宁喝掉的!
但不管怎样,后宫众人都有了个清楚的认知——盛妃简在帝心,荣宠不衰。
于是乎,月华宫一下子又变得格外热闹,各种新人上门拜访,十个有八个都是想来投她门下。
这日午后,盛南晴刚哄着承祐睡下,暖玉便来禀报,说是熙嫔前来拜见。
“她到底还是来了。”盛南晴将承祐递给奶娘,轻轻转了下手腕上的蓝宝石祥云纹饰手镯,那镶嵌的蓝宝石在斑驳的光影中泛着明
亮柔美的光。
这熙嫔算是新人中最为受宠的一位,这才两月不到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嫔位。
这段时间不少新人前来拜访投靠,独独这位熙嫔没来。
盛南晴本想着应该是自己平日里有意避开她,所以她自己心里也有数,知道贸贸然示好或许讨不了好。
但现在……她还是来了。
盛南晴轻轻拢了拢鬓发,问着珠儿,“陛下上次召幸熙嫔是什么时候?”
珠儿眼珠子转了转,很快答道,“十日前吧,这段日子,陛下宿在咱们宫里五回,皇后娘娘和淑妃那各二回,萧婕妤那里一回。”
“才十天就沉不住气了。”盛南晴弯了弯唇,轻声道,“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