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微顿,“你说今天萧嫔突然把那盛良媛叫进去,是什么意思?”
柳儿低声道,“奴婢听说,好像是……托孤。”
托、孤!
庄容华黑眸微眯,低喃道,“没想到萧嫔竟然如此信任那个盛良媛。”
她们俩的关系竟然好到如此地步了,这实在没办法令人放心啊。
若是萧嫔死了倒好,顶多让盛南晴白捡了个孩子。不过是个宫女起身的从四品良媛,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但现在萧嫔非但没死,还生了个皇子。按照宫中惯例,后妃一旦诞下皇嗣,都会升位份的。当初云妃就是靠生了个公主,一下子从从三品云婕妤升为正二品的云妃。
母凭子贵,这次萧嫔生了个皇子,起码要封个正四品容华,或者更高的位份。
思及此处,庄容华眉心猛地一跳,再过没多久萧嫔就要跟自己平起平坐,不,有可能比自己位份还要高出一些,以后自己还得给她行礼问安。
萧嫔本就受宠,现在又生了个皇子,又笼络了颇为受宠的盛南晴。若是这两人抱团,一致对外的话……
庄容华的手指根根收紧,指节都有些泛白,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惹人厌恶的绊脚石!
……
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空中,皎洁光芒如轻纱笼罩着这偌大又安静的宫殿。
几缕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的照进初月阁的寝屋里。
景帝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熟睡过去的小女人,伸手
摸了摸她有些发热的额头,眸色暗了几分。
“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又晕了过去。”他低声道。
“……”床上的人皱了皱眉。
“真是个蠢的。”
景帝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与关心。
他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片刻后,他俯身凑到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下。
“你得快快好起来。”
声音淡淡的,如一阵清风拂过。
夜已经深了,景帝这才起身走出门外。
坐在回紫宸宫的轿辇上,景帝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枚玄色龙腾云纹金丝香囊。
这枚香囊,还是他前阵子从那只小懒猫儿那里索来的。
长福公公斟酌片刻,忐忑出声道,“陛下,刚才皇后娘娘那边传话来,说是……那个害萧嫔落轿的太监受不住刑,在狱中咬舌自尽了。”
果不其然,景帝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咬舌自尽?”
长福公公咽了下口水,“是,是。慎刑司的说,那太监一直嚷嚷着冤枉,说他这两天吃坏了东西泄肚子,今儿个腿下突然没力,才不小心摔到的……他被送入慎刑司后,自知死罪难逃,就咬舌自尽了。”
这逻辑上倒是解释的通,但若真是这样,未免太巧合点。
萧嫔的运气就这么差,这种事都被她碰上了?
景帝轻轻闭上眼睛,揉了揉略微胀痛的太阳穴,沉声道,“让皇后再仔细查查,
这件事,光死一个太监,哪里够?皇后还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