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明白了,又是淘铁英砂、又是举着大锤子哐当哐当,天天在火炉子旁边烤,关键吧,要是弄出来的东西真能卖钱也没啥,可他弄出来的都是废铁啊!
还非要他跟他哥哥学,有什么用!
程意的哥哥性子醇厚,从小就特别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程意却精的跟只猴儿似的,能偷懒就偷懒,明知道每次反抗最后都会被镇压还是会反抗。
前些天又来了一回,听程河山说之所以给他取名程毅就是让他有毅力把祖宗的古法铸剑术继续研究下去,直到研究出点名堂为止。
他才不!
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写两道题,只要考上重点高中、上了大学,还不愁离开山村、离开这破地方吗!
“孩子他爹,你这是干嘛,改名就改嘛,又不是改姓。”程母赶忙半路拦下。
程河山气呼呼的瞪着她,“是你帮她改的是吧,都说了我起这名字是为了让他有毅力,改成这个‘意’字干什么,让他以后想跟什么就干什么吗?还有没有点规矩!”
程母也不干了,“是我给他改的又怎么样,你打我啊!小意学习好、每回都考前两名,就是块读书的料子,他想读书就让他去,干嘛非要折腾那些东西。”
“你、你这老娘们懂什么,铸剑也是门手艺,那是老祖宗的宝贝,怎么就被你们看成没用的东西。就他那三天不打上房
揭瓦的性子,还读书?他天天连作业都不写,光靠个聪明脑瓜有什么用,他还能靠小聪明一辈子不成?”
程河山这次真是气炸了,挣开妻子提着棍子就追了出去,把程意追的满村子跑,最后终于还是抓住了他,按在地上就照着后背打。
程意的惨叫声整个村子都听的见,好多人都出来看热闹,尤其是那些小伙伴,因为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天上演。
晚上,程意趴在床上,后背已经被打的青青肿肿,嗓子也喊哑了。
程母拿着药膏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掉眼泪。
“小意,你就学学你大哥听听你爹的话行不行,别整天调皮捣蛋了,他要教你就学,反正以后考上好学校也不可能拦着你。”
在程河山面前,程母都是站在孩子那边说话,但只有她跟孩子了,又会劝他们别那么犟。
手心手背都是肉,最难受的就是她了。
程意咬着被子疼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哼了声,他从小就是一路挨着揍长大的,但还是头一次被打的这么惨。
从出生开始,他面对的就是这片青山绿水,在泥土中摔跤打架、在河里摸鱼捉虾,过着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
反正将来他即不要打铁也不要种地,要跟电视上那些人一样,穿的都是好看的衣服、进出高楼大厦,他才不要留在这里!
见儿子死倔死倔的,程母又叹气,这大儿子吧,倒是老实巴交,养
起来特别省心,可除了一样就是学习不好。
程意哪怕不能每次都是双百,也能也能九十多,可大儿子及格就不错了。
不过学习不好也没事,大不了在家里跟着种地或者干点别的,祖祖辈辈这么多年不是也都是这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