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响,电梯上的红色字屏显示36层,门打开,鹤爵为首的几人从里面出来,高大的身姿依然挺拔,只是面色却略有不虞。
他上午去项目实地观测,回到公司又开了三个小时的会,一整天连轴转,中午也就只抽出十几分钟的时间喝了一杯咖啡,现在整个人都被一股躁意缠绕,抬手扯一下领带。
小陈走在他斜后方,手里抱着几份文件,正在给他汇报开会期间公司里发生的其他需要他知晓的重要事件。
鹤爵一一听着,时不时简短的给出回复。
小陈把文件收起来,看一眼老板笼罩着阴云的背影,犹豫着开口:“还有一件事,您在开会时,余曲先生来了,考虑到会议的紧急程度就没有打扰您,但是余曲先生非要说到您办公室里等,我们实在拦不住,就先让他进去了。”
鹤爵脚步停顿片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名字:“余曲?”
不是这个人对他来说有多重要或是需要他格外分神回忆,实在是这个名字太久远了,久远到他刚才听到的一瞬间脑海里竟只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剪影。
“他怎么会来?”
小陈摇摇头:“他好像是刚从国外回来,说是想要见见老朋友,考虑过余曲先生以前对公司的贡献,还有跟您的关系,所以我们就没有真的拦他。”
小陈斟酌着说辞,生怕哪一个字说得不对,戳到了他的逆鳞,搞不好还要被喜怒无常的老板给贬职降薪。
只不过他的担心好像是多余的,听他说了这些,鹤爵看起来也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面色依然被疲惫笼罩,沉声说了句“知道了”。
这就算是淌过雷区了,小陈松一口气,又听到鹤爵的电话响起来,他拿起来看一眼,竟然没有挂断,接通后放在耳边。
“喂。”
低哑粗沉的嗓音意味着鹤总的心情现在并不适合寒暄。
小陈默默在为对面电话来得不凑巧的人祈祷时,果然看到鹤爵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甚至直接到了黑云压顶的程度,小陈暗叫不好,上次见鹤爵这样还是几百亿的新项目被竞品公司使绊子差点黄了那一回。
不过这次看起来好像比上次还要严重是怎么回事。
“小陈。”
鹤爵挂掉电话,整个人被风雨欲来的低气压包围。
小陈立刻走过来:“老板。”
“去调公司的监控,从下午四点开始,每一层都要看,还有派出公司所有的安保人员,把整栋楼从上到下每一个房间排查一遍,外面也要去查。”
小陈紧张的屏息:“老板,您是要找什么?”
鹤爵站在原地,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眼睛里是压抑不住地焦躁:“叶雪理。”
小陈眼里闪过诧异,但也不敢耽搁,对后面的人事总监招手,几个人匆匆退了下去,
鹤爵只给自己几秒钟的缓冲时间,片刻后便敛去眼睛里的异样,继续走向办公室。
推开里面的门,第一眼便看到在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故人。
余曲看到他,惊喜的迎上来,还像以前那样,柔情的叫他“爵哥哥”。
鹤爵看着眼前的这张脸,漂亮且陌生,也是看到他的这一刻,过往的记忆才依稀回笼,他是跟这个人有过一段,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怎么在一起的他不知道了,估计也是跟其他人一样,单方面的纠缠,献媚,鹤爵当时跟鹤家人闹得正翻,那段时间压力很大,没有心思处理其他的事,这个余曲也因此跟他跟得久了些,当时分手时也闹得不是很愉快,还是余曲先提出来的,还自作主张一气之下跑去国外,反倒让鹤爵成了被甩的那个。
有了这些前提,所以周围的人才会觉得他对余曲另眼相看,跟其他的人不一样。
听刚才小陈的那些话,可能连他也是那样认为,所以才不敢强硬的把他拒之门外。
鹤爵没有接受他的拥抱,侧身躲开,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谁让你进来的。”
谁让你进来的,而不是,你怎么回来了。
如果是后面的问句,可能会让人以为他还惊喜于自己的回归,还愿意跟他有所牵扯,可前面那句却不同,那么冰冷又无情的语气,意味着不管他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回来都与他无关,他只是单纯的不爽有人踏进他的领地罢了。
余曲面子上挂不住,干笑一下:“我,我刚回国,自己家还没回呢,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爵哥哥,你别对人家这么冷淡吗,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的。”
鹤爵没什么耐心的看着他:“余曲,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早就分手了,外人可能不知道,但三千万的分手费我一分不少的都打给了你,你收钱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你如今回来还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