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半个月前,冯冠第一次提出借种后,原主就被困在了冯家,即便偶尔出去,也会有冯冠陪同,说是不放心原主,实则不让原主有一丝离开视线的机会。
阮柔忍不住感叹,原主还是太单纯,从冯冠提出,就注定了原主的悲惨命运。
当然,她不是原主,更不会信了冯家人的鬼话,逃跑还是要跑的,只是,大件的东西是一样都不能带了。
阮家并不富裕,对上冯家这样的镇上人家,自是比不上,竭尽全力也不过在冯家的彩礼上勉强添置点儿,置办了一套嫁妆,压箱底银子更是只有二两,如今还在她手中。
当然,冯冠作为冯家独子,身上也有些存银,如今都由原主保管,加起来一共八两。
将银两塞进衣服缝隙藏好,阮柔接下来没有丝毫动静,反而躺到床上短暂休息了会儿,静候晚上的到来。
冯家人虽然不要脸,但也没脸亲眼见公媳苟合,哪怕这苟合是他们下药亲手促成的,故而,她逃跑的机会不多,只能尽快。
等天色微黑,她借着去茅厕的机会,观察了下冯家小院的布局,期间冯母的视线一直随着自己转悠,那阴恻恻的视线,让人心里毛毛的。
冯家在镇上开着一家小杂货铺,前铺后院,不大的院子里住着一家四口,冯父冯母居于正屋,东厢归原主和冯冠,西厢则用于摆放杂物的仓库,格局很是简单,但因着一间仓库,为了安全,冯家院子四周围了高高的围墙,至少以阮柔如今的身高是爬不上去的。
当然,仓库里有梯子,真想要出去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她这才起身,重新沉默着回到房内,此时,冯冠已经又回来了,手中还端着一碗面条,散发出一股鸡汤的浓郁香味。
“昭昭,你吃些东西吧。”冯冠面上满是关切,可实则,阮柔低头看向面碗,不出意外的话,这碗面里下了不少蒙汗药。
这样的饭食,她哪里敢吃,装出一副没胃口的样子,她萎靡着道,“不想吃,你拿走吧。”
冯冠面色一僵,迟疑在那,一时有些纠结。
事实上,他也是不想的,哪个男人想要把自己的女人送上别的男人的床上,可不送又不行,想起爹娘一次次投来的鄙夷的目光,想起亲爹一句句的“冯家的香火不能断在你手上”,他端着汤碗的手青筋迸发,昭示主人不平静的内心。
半晌,他脸上重新扬起一个笑来,“不吃怎么行呢,多少吃点。”
见他坚持,阮柔愈发笃定这碗面有问题,阮柔推开碗筷,坐在床上,一脸郑重地看向冯冠。
“冯冠,我们好好谈一谈吧。”
“谈,谈什么?”他有些结巴。
阮柔温柔地看向他,“冯冠,我们可以不要孩子的,你看过去两年,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嘛。”
“不行的。”冯冠猛烈摇头,他可以两年没有孩子,却不能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否则,他怎么跟外人解释。
“就说我不能生吧,这样,别人不会想到你身上。”阮柔继续劝。
“可以吗?”冯冠喃喃。
“当然可以,若是你喜欢孩子,再过几年,我们就去族里领养一个孩子。”
“领养?”
“对啊,冯家族人也是姓冯,如此,也不算愧对祖宗。”阮柔一条条解释,试图先打消冯冠的顾虑。
“姓冯。”冯冠却是被说动了,不能生的问题完全可以推到妻子头上,毕竟他一向对外表现的就是十分钟情对方,如此没有孩子却不休妻,外人也不会怀疑,再有,领养冯氏族人的孩子,跟自己生的差别也没那么大,如此,是不是就能说服爹娘了。
迟疑之下,他没有再坚持让阮柔吃面条,而是失魂落魄地出了门,想必是去找冯父冯母商量了。
见机,阮柔偷摸来到门口观察外面的动静,只见正厅烛光映照下,能隐约看见冯家三人的身影,不时爆发一小阵争吵。
她没有鲁莽行动,而是继续等待,直到冯冠精疲力尽地回来,却没有多说什么。
半夜,两人早已上床休息,黑暗中,阮柔睁眼望着头顶,察觉身边冯冠的转转反侧,心紧紧提着。
好在肉体凡胎到底是需要休息的,大概天快亮的时候,冯冠终于睡了过去,一直未睡的阮柔悄悄起身,动作极轻地开门,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