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缇和她怀里的肥兔同时一愣,主宠又近乎同时看向站在门外的人,裴宣被这样的默契同步弄得喉咙发堵,好一会没说话。
“行光?”
崔缇确凿地看见了她,关心道:“是身体不舒服么?”
她转而吩咐身边的号钟去后厨端碗雪梨汤来。
听到这话的裴宣面色缓和,心里不住发暖,她走上前,瞥了瞥那嚣张的肥兔,登时认出这是几月前想咬她手指的笨兔:“还好,只是今日天冷。”
说着她紧了紧身上衣衫,崔缇当即将怀里的兔子交给管事:“我还是陪你回房好了,洗个澡,好好暖一暖。”
裴宣闻之心喜。
少夫人说来就来,说走就勾着郎君小拇指痛痛快快离开,瘸腿了的管事不禁纳闷,是她的错觉吗?总感觉郎君不喜欢这些毛茸茸的小动物。
净室用来沐浴的香汤备好,崔缇为心上人宽衣解带,她已经习惯了这般,只是还有些害羞,耳尖微红。
裴宣记忆恢复后很享受当真正正正的凡人,享受这俗世才有的烟火,衣带解开,赶在内衫坠地前崔缇别开眼,她直勾勾瞅着这脸皮薄的小兔子:“缇缇不陪我一起吗?”
“啊?”
崔缇耳朵着了火,仿佛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
“不一起吗?”
她勾勾她的手指,轻轻摇晃两下,摇得崔缇一颗心都像是泡进蜜罐子里。
一向正经的人撒起娇来威力巨大,何况这撒娇的人是裴宣,是崔缇爱了两世的人,她说起话来磕磕绊绊:“好、好呀。”
秋雨寒凉,路过的飞鸟使了劲朝有屋檐的地方飞,庭院里的猫儿懒洋洋窝在窗台,偶尔斜吹而来的雨丝沾湿它蓬松的毛发,猫儿打个呵欠,不情愿地挪地。
外面满了秋凉的肃杀,净室内温暖如春,情意如如春。
上好的香片一点点燃烧在紫金炉,青烟袅袅,白雾蒸腾,待细看,两个玉般的人相对而坐,俱是如瀑的发,雪白的肌肤,活脱脱的美人。
裴宣十八岁的年纪,自从与崔缇之间坦诚相待以后,回房定要舍了那累人的束缚,天性释放,身子发育地也快。
到了崔缇不敢拿眼乱看的地步。
“缇缇……”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