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婚礼结束后,再告诉她有关江芸的事吧。
……
另一边,薛妙给医院请了长假,在家照顾薛子晏。
她努力教他穿衣吃饭,陪他一起画画。
对于先天性自闭症患者,薛妙知道这一切改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想尝试一把。
人活着,总要有希望。
日子一天天过,薛妙白天带着薛子晏去医院看望母亲,又带着他去参加各种画展,还去特殊学校做基础适应。
让他得到系统的专业教育,对他以后的画画之路而言举足轻重。
母亲的情况愈来愈差,病痛折磨起来让她忍不住蜷缩在床上痉挛,大量的出血让她脸色也变得更差。
接连几次的昏迷后,医生要薛妙做好心理准备。
“可能就这两天的事了,准备好后事吧。”医生爱莫能助道。
薛妙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只觉两腿有些发软。
看着还在走廊上安静等着自己的薛子晏,她告诉自己必须挺住。
肩上有担子,她没资格怯弱。
晚上。
两人在病房内陪着母亲。
薛子晏爬上狭窄的病床,满足地依偎在薛母身侧,安稳睡去。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这样睡在母亲怀中了。
薛母轻拍着他的后背,视线却落在沉默坐在一侧的薛妙身上。
“小妙,以后你弟不听话,就把他送去福利院吧。”她哑声说着,神色却极为平静,“你还年轻,不能被他给拖累。”
好似这一番安排,她早已深思熟虑过无数遍。
薛妙愣愣看着母亲,心口一阵淤堵。
“他是我弟,我肯定要一辈子把他带在身边的。”她嗓音有些发哽。
薛母干瘪的眼眶渐渐湿润:“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只做你一个人的妈妈,把全部的母爱都给到你……只给你一个人……”
薛妙的眼泪倏地落了下来,她偏过头不想让母亲看到。
“别说那种话,我们这辈子还很长……还要一起慢慢过。”
薛母虚弱地笑了笑,浑浊的泪水顺着眼尾淌落下来。
这是,旁边的心电检测传来报警声,提示心率过低。
薛妙的心猛地一揪,有些惊措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妈?”她颤声喊道。
这时,病床上的薛子晏也醒了过来。
“妈妈,抱抱。”
薛母看着薛子晏懵懂又害怕的神情,费力地抬手轻抚过他的脸庞。
“乖子晏,妈妈要走了……你以后都要听姐姐的话,不许吵闹,不许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