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室的狼藉。
一个人独居多年,突然有了要照顾的人,她还需要慢慢适应。
翌日。
薛妙带着薛子晏到省医院看望母亲。
“妈妈!”
薛子晏看到病床上的薛母,一个箭步飞奔过去,犹如小羊羔紧紧抱住了她。
薛母摸着他的头,神情中满是慈爱。
“有没有乖乖听姐姐的话?”
薛子晏睁着澄澈的眼点了点头,倏地看到薛母头上的帽子,表情渐渐变得疑惑。
“妈妈,你的头发呢?”他摘下薛母的帽子,头顶上一片光秃。
曾经他最爱绕指玩的满头黑发,不见了踪影。
薛母拉住薛子晏的手,温柔解释道:“天气太热,妈妈剪掉了。”
薛子晏若有所思,随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子晏也要剪头发,陪妈妈一起变光头。”
一旁的薛妙只觉得鼻头骤然酸涩,她转身退出病房,将温馨一刻留给母亲和弟弟两人。
薛子晏的心中,母亲几乎占据了全部位置。
往后若母亲不在了,他该如何坦然接受死亡的含义?
薛妙坐在走廊上,大脑一片紊乱。
她抬手揉着太阳穴,颇为疲惫。
这时,一个身影停驻在了座椅前,遮挡了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薛妙。”
薛妙微怔,闻声抬眸看向来人。
是前几天她做急诊阑尾微创手术的患者——江芸。
第七章没有如果
江芸逆光而站,略微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浅笑。
“谢谢你给我做手术。”
薛妙对她回以淡笑:“职责所在。”
江芸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丝毫没有拘谨。
“我们真的很像,长得也很像,有人还以为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薛妙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不是个擅长言辞的人,实在不知道如何继续展开对话。
倒是一旁的江芸,依旧丝毫没觉得气氛尴尬。
“如果没有钟敛渠,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她看着薛妙,笑得坦诚。
但话中的言外之意,薛妙听得懂。
世上没有如果,所以她们俩也不可能会成为朋友。
薛妙微微蜷紧手指,从座椅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