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你妈在宾馆大厅转来转去地找你,我就把她带过来了。”
苏启言胸口突然重重一跳:“姚瑞呢?”
“他早就到了,正热身呢,你还有心情管别人,我命你十分钟之内出现在我眼线,否则……等会儿,你刚说你在哪儿?贝尔雪原!”李教练气炸了,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把苏启言揍一顿。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苏启言反应迅速,在李教练爆炸之前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对待领导和长辈一向都很尊敬,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挂李教练电话,心情异常复杂。
轻松是真轻松,沉重也是真沉重。
他站在景点的栈桥上,大雪没过脚脖,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雪原,阳光很强,散落在雪地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两个多小时的紧张找寻,眼睛又酸又涨。他给傅孟泽和阮阮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们人已经找到了,又跟景区工作人员表示了歉意,这才坐上回去的出租,往会展中心赶去。
此时,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小时。
出租车内,苏启言双腿岔开,脑袋后仰,手背遮在眼睛上,以最舒服的姿势瘫在后座上。
“我眯一会儿,十分钟后叫我。”
从这里到赛场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为了保持最好的竞技状态,他必须在比赛前保持清醒,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已经是极限。
阮阮坐在她身边,傅孟泽坐在副驾驶座,两人一时没分清他在跟谁说话,同时应了一声:“好。”
阮阮怀疑苏启言根本没睡着,因为十分钟后,没有人叫他,他自己醒了。
他睁开眼看了一下车窗外,就立刻偏过头,又闭上了眼。大约沉默了三分钟,突然笑出了声。那声笑里带了太多情绪,讥讽、嘲笑、无奈、后悔。
他回想起当时和姚瑞说话的情形,早就该发现姚瑞在撒谎的,话里话外都是漏洞,只要一细想,就很容易发现,而他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连一丝怀疑都没有,真是愚蠢,真是可笑。
傅孟泽回过头,和阮阮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后,两人同时看向苏启言。
阮阮握住苏启言的手,眉头皱起来,嘴巴扁扁的,满脸都是担心:“你没事吧。”
他睁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了傅孟泽一眼,最终摇摇头,回捏了一下她的手:“别担心,我没事。”
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会展中心,出租车选择从外环绕行进去,一路风驰电掣,到达会展中心时,是两点五十五分。
“还有五分钟检录,你直接去……”傅孟泽话说一半,车子一停,苏启言就打车门冲了出去,只不过是冲向了路旁的树丛。
苏启言从早上吃完饭就再没吃过一粒米,也没喝过一口水,此时有些反胃。他吐了两分钟,只吐出来一滩酸水。
傅孟泽走过来,问:“哥,你没事吧?”
苏启言喝口水漱了漱口,直起身,用手背抹抹嘴角:“可能有点晕车,小事。”
阮阮正在打电话,她挂掉电话过来,说:“许念远帮你拿了弓,正在检录处等你。”
苏启言点点头,交代傅孟泽,“你去看看妈,我先去检录。”他神情平静,说完,往检录处跑去。
这一场进行的是男子个人组八分之一决赛。
需要检录入场的有八个人,六个人已经检录完进入等候区,只有姚瑞检录完没有离开,站在检录处旁,低头咬着手指甲,时不时往入口处张望两眼,不知是在等谁还是在期待什么?
李教练和许念远也在。李教练双手交叉成拳,焦急地走来走去。许念远背着苏启言的弓袋喃喃自语:“师哥不会赶不上了吧。”
李教练闻言,照他屁股踹一脚:“你个混小子,闭上你的乌鸦嘴,决赛没进去,花花肠子倒不少,看我回去不好好跟你算账。”
许念远捂着屁股,不服:“您昨天还说我打得不错,超出您预期了呢,今天怎么又变了,师哥惹了您,干吗把气撒我身上,我是无辜的。”
“你再给我犟!”
李教练自认还算队里有威严的教练,除了傅孟泽还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这下好了,走了个傅孟泽,来了个更顽劣的许念远,还把他最乖巧的徒弟给带偏了,命苦啊。
许念远吐吐舌头,这次不犟了,一来他怕真把李教练给气出个三长两短,二来他是真的担心师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