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儿媳这种事,在镇上很是罕见。真要是做了,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汪母奔出来本来是想阻止儿子,可听到了这样一番话,阻止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相比起如今的潘秀丽,郑冬雨自然是差了太多,如果真如儿子所言那样顺利,到时家里的这点债压根不算事。还有,孙子被养得很好,胖墩墩的,手背上还有小窝窝,她有一次在街上看见,心里喜欢得不行,可惜,正想上去抱呢,就已经被那个丫头给带走了。
想起孙子,心里热得厉害。汪母没吭声,汪父就更不管这些了。他平时不管家里的事,可欠着这么多的债,到底还是挺有压力。反正,他要是去茶楼看戏,会被别人指责……欠着那么多债没还,好意思喝茶?
郑冬雨被拖着往外走,看见公公婆婆这样的态度,一瞬间心都凉了。
“汪正德,你不能这样对我……那些钱我一个铜板都没有花,不该由我来还。”
强哥不听,只顾拉人。又吼汪正德:“赶紧劝一劝,大吵大闹的,我们带着丢人!”
汪正德心里腹诽,这一群人吃喝嫖赌逼良为娼的事情都没少干,脸皮厚如城墙,压根就不是要脸的人。他认命上前:“冬雨,我们是夫妻。家里欠的债实在是太多了,我这也是不得已。是我欠了你的,以后我一定想法子将你赎回来。”
郑冬雨:“……”
不是她看不起汪正德,如今汪家欠着这么多,能还清才怪了。
她这一去,基本上没有回来的可能。
“你打算做什么赚几十两银子来还债?”
汪正德苦笑:“我欠你的,如果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
下辈子的事情谁说得清楚?
郑冬雨恨得咬牙切齿:“汪正德,你个畜生,我看错你了!”
强哥一出手,可不会心软,看郑冬雨长相不错,直接将人送到了城里的花楼。她红火过一段时间,不过城里貌美的花娘太多了,郑冬雨很快就淹没在其中。
*
强哥上门抢人,汪家院子里又哭又叫,生离死别一般,引来了不少人。汪正德脸上挂不住,送走了强哥等人后,立即就关上了门隔绝外人的目光。
最近汪正德已经没有杀猪,他就有了将潘秀丽哄回来的想法,送走郑冬雨之前,就已经有意打听了一下豆腐坊每天开门的时间。翌日天蒙蒙亮,他就已经到了外面等着。
他到的不算最早,已经有村里的人来等着了。
汪正德以前卖肉,认识不少人,看见相熟的人等在门口,脚下微顿后,坦然上前打招呼:“苗家大娘,你这么早呢?”
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镇上和周围几个村都听说了潘秀丽的发家史,那是被男人辜负后逼得做了生意,好在生意还不错,才没有被逼死。
苗大娘有些惊奇,她听到的是这夫妻俩已经成了仇人,汪正德出现在这里作甚?
当然,她住村里,好多消息滞后,兴许这二人和好了也不一定。
“我侄子今天定亲,有五六桌客人,之前又没得空跟秀丽提,所以得早点来等着,省得耽误事。”
汪正德点点头:“秀丽勤快,手艺是这个。”他伸出一个大拇指,“能够娶到这样的媳妇,是我的福气。”
苗家大娘张了张口,想说你媳妇不是郑家那个闺女,到底还是忍住了。
气氛尴尬起来,好在此时大门打开,苗大娘一个箭步冲上前:“秀丽,我要两板豆腐,麻烦你帮帮忙,先给我行不?”
高玲珑笑吟吟:“你侄子定亲是不是?我都听说了,这大喜事,我必须帮啊,这两板给你了。”
苗大娘欢喜,掏出了钱:“我那个弟媳妇少给了十个铜板,你看行不?要是不成,回头我让她来补。”
村里的人过日子都是精打细算,一板豆腐少五个铜板是高玲珑以前卖过的价。她笑了笑:“不用补了,就当是我添的喜。”
苗大娘道了谢,将两板豆腐放在带来的板车上:“我还得去买其他东西,先走一步。你这……要不要帮忙?”
最后一句是看着汪正德说的,意思不言而喻。这男女之间纠缠起来,没有人帮忙的话,那肯定是女人吃亏。
尤其汪正德以前看着是个正经人,现在真的是……简直不拿女人当人。这种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奇。
“不用。”高玲珑笑着摆摆手,“你忙你的,我应付得来。”
夫妻之间吵架,外人最好别掺和,这二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苗大娘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好随意插手,见她真的不需要,便飞快走了。
汪正德还怕苗大娘非要留下……他是个男人,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低声下气。眼看人走了,他怕还有其他客人来,抓紧时间上前:“秀丽,我有话跟你说。”
高玲珑颔首:“我那边还忙着,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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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汪正德再无顾虑,飞快道:“郑冬雨那个女人没安好心,以前是故意勾引我,我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昨天把人送走了。秀丽,夫妻是原配的好,我们俩之间还有两个孩子……”
高玲珑打断他:“所以你是找我和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