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偏偏一向话少的谢三公子,今个儿格外地仔细,又问了一句,“那他是来偷什么的?”
“他、他来偷……”叶知秋这回真的是咬牙回答的,“你的玉佩。”
谢玹闻言,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眸色越发复杂了。
“我知错了。”叶知秋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教训自己的话来,率先认了错,又抱拳行了一礼,自降身份且礼数周全,“还请首辅大人海涵!能不能先让我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
谢玹抿了抿唇,转身吩咐一旁的随从,“去把昨夜那人带过来。”
叶知秋特想问一句“人还活着吧?”,可此情此景之下,她着实太过尴尬,于是只好道了声“多谢”。
而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谢玹今儿也不知怎么的,原本是看着是要急着出门的,这会儿偏生陪她一同站着,也不走。
身后一众人跟着站得身形笔直,如同一排松柏长青树。
偏生去领人的那些随从好一会儿都没回来。
叶知秋等得心急,恨不得自个儿冲进去拎上人就走。
她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心大,从没什么事能让她觉着没脸到这般地步。
可人生头一回,便闹到了谢玹面前。
可见这人没有缘分,是真的不能强求。
若是非要强求,就难免把场面搞得如此难堪,哪怕以后遥隔山海,回想起来也不是多舒服的事。
叶知秋在心中又劝诫了自己一回,脸这种东西,既然没有了,那就索性不要了。
可即便这样想,心里好像还是很难过。
于是只能沉默。
晨光一点点笼罩街道,天边朝霞骤起,原是一日之中最朝气蓬勃的时辰,这府门前却寂静悄然。
只有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谢玹沉吟许久,忍不住低声问她:“你真的……很想要?”
叶知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这会儿说不想要反倒假兮兮的,她有些僵硬地点头,“嗯,想要。”
谢玹沉默了。
他袖下的手暗暗摩挲想要送给叶知秋的那个平安符,眸色幽暗地看了她片刻,嗓音微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叶知秋想问他做什么去,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什么来。
恰好这时候侯海平策马追了过来,急得连滚带爬一般走上台阶,急声问道:“侯爷,人呢?人怎么样了?”
叶知秋满肚子火气,一瞧见他就有些压不住,又不好当着谢玹底下这些人的面发,咬牙低声道:“还没出来。”
“这怎么还没出来?”侯海平急得伸长了脖子往门里瞧,“不会是已经死了吧?还是被打得半死不活,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他担心极了,自顾自说道:“佛祖保佑,可千万得让他活着啊!若是能不缺胳膊少腿儿就更好了!”
以丰衣足食为首的府中众人瞧侯海平的眼神都带了几分“这人是不是想太多了?”的疑惑。
就这片刻间的功夫,先前去押人的随从们带着那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