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天师钟馗是个厚道人呀。
当然,这个评价她就在心里想想,没好透露给张天师。
又正好他老人家入梦来了,林莱就觉得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赶紧拿出自己的课业,上前询问他老人家。
一番答疑解惑后,张天师才重回了天界。
也亏得林莱脑袋好,不然就这睡梦中还在学习,还学了一大堆,她第二天起来不觉得脑袋炸开才怪呢。可她呢,还在起床后赶紧将自己所记得的那些知识,找了纸笔出来,将其记了下来,她自己都要夸夸自己勤学上进了。
夸了自己一句后,林莱就开始进一步消化这些新知识。
等她将新知识吸收得差不多了,她终于在家里见到她娘了——林莱先前担心她,跑到她那位神神秘秘的病人家去悄悄探望过她,为此林莱进一步得知了这次的病人情况。
原来得病并非这家女眷,而是她相公。
对方有隐疾,所以导致这么多年来家里没有新生儿降生。
可其他人却只会怪罪女人,甚至男人为了掩盖自己不行,从不出声,还不愿意去看大夫,直到他完全不举了,这家伙才彻底慌了,为此悄悄地延医问药起来,就这时候了,他还要扯为自己妻子看病的大旗。
实在是很难评。
程大夫呢,自然很不齿这人的作为,只是她为了那背黑锅背了那么多年的董二娘子着想,只能捏着鼻子为那位俞都盐案判官诊治了,期间她还很不客气地用可以,但没必要的一些苦药汁折腾了对方一番,最后还要了相当不菲的报酬。
即便如此,等程松音可以归家,又回到家里后,还是觉得身心俱疲。
林宿云和林莱父女俩立刻给对方使眼色。
‘豆豆,你上。’
‘爹,难道你不上?’
‘那我当然也是要上的。’
‘那不就行了。’
父女俩打完眼神官司,就双双上去,一个给程松音奉茶,一个给她按肩。
林莱还说道:“娘,如今正是赏菊好时节,不若明天我们一家人去梁园赏菊去?”她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我们这边不是也到了可以吃蟹的时候吗。唔,我想想看啊,不如今年我们吃新鲜的花样,蟹酿橙,怎么样?我记得厨司那个部门有个连师傅很擅长弄这个。还有还有,到时候我们再弄些菊花酒,岂不是更美了?”
林宿云提醒道:“豆豆,别忘了香辣田螺。”
林莱闻言忙道:“对对。娘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又弄了个香辣田螺小摊,这才几天功夫,阿杏他们家就忙不过来了,不得已就另外雇了人。娘,你猜猜他们最后雇了谁?”
程松音不由问:“谁?”
林莱回道:“曹寡妇。娘你还记得她吧?”
程松音笑了:“当然记得。”
林宿云搭腔道:“曹寡妇那张利嘴,能把人说到撞墙。我还记得当初咱们施粥时,就那根本不缺这口吃的人想要来占这份便宜,被曹寡妇揪出来好生痛骂了一通,把其中一人都给骂得足足三月没好出门来着。”其实当时曹寡妇不是偶然出现在那边的,而是林宿云雇佣了她,目的就是做嘴替,剔除那些非要占这种便宜的人。
程松音跟着他的话想到了那时候的场景,不禁笑出来。
林莱和林宿云对视一眼:好了。
再说这次轮到林莱雇佣人家曹寡妇了,这件事她这边还是好好思量过的。那曹寡妇是掐尖要强,可她那是不得已的,毕竟她一个寡妇,要守好自家还有子女,不要强不泼辣不行,相应的,曹寡妇干活麻利,有时候又很能唬得住人,所以试用期过后,林莱便拍板叫曹寡妇留了下来,甚至她还留意过曹寡妇的子女,知道他们都是本分人,还想着等以后发展个自己和自己打擂台的田螺菜摊子时,就叫他们这一家人去做。
而游银粟不愧是深藏不露的大厨,一出手就错不了,看眼下香辣田螺这道菜这么快就在汴梁小食界打开了局面就知道了。
这里要说一点:慈姑虽然觉得这道田螺菜上不得大雅之堂,可她偷偷摸摸吃过一次。此一消息来源于林岩陀林神医。
林莱就更不用说了,她和她爹林宿云这几天嗦田螺嗦了个爽。
林莱还没忘记包拯包先生,叫人往大相国寺送了一瓦罐的香炒田螺。
包拯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就叫他的书童包兴一起来享用。
吃人嘴短。包兴过后就和包拯说:“郎君,以我看那林小娘子虽说和您再没师生关系,可她却一直挂念着您。不止这田螺菜,便是先前她送来的那刀富阳纸,我瞧着就挺珍贵吧。”
“是价值不菲。”包拯说着不免有些感怀,觉得这世界上并无十全十美之人,那惠风怎么在画画一道怎么都不开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的出来,此时包拯已然渐渐释怀那月余的事了。
为了答谢林莱,他回头还画了一副《蟹菊图》,叫包兴给人送了过去。
林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