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冯殃转身便入内室去,“都给我滚!”
她不就是头脑一昏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而她也没剩多少时间了,既然他非得想要,就给他就是了,再如何这也应该是她养的最后一个娃娃了。
既然偏心了半辈子了,也不妨把下半辈子也一起偏了便是,怎么就成了欺骗人家纯情少男感情的渣女了?!
殷承祉又急又恼火,眼神都想将没事来找事的崔怀给宰了,可理智克制了他,“崔怀,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殿下”
“没有动情又如何?我还是她最喜欢的徒弟!她还是将我放在心上第一位!”殷承祉一字一字地道,“这还不够吗?!说什么没有动情便无法过好日子?你敢说你当日娶你夫人的时候便动情了?你敢说你现在就有多爱你夫人?”
崔怀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我等了十六年才等到了她醒来,而她呢?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在出事之前还被我给吓了一跳!即便她没说我也能猜到当时她有多生气,有多失望!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千方百计地救我,哪怕豁出去了性命也要保我平安!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情分更深更重吗?!”殷承祉正色道:“崔怀,我与她和其他的男女夫妻都不一样,我从小就和她在一起,她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若不是我心生妄念,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任何偏离师徒关系的想法!如今她能纵容我到这个地步已然是很不错了,我很满足了!从前我不奢求她如同那些痴男怨女一般深情款款待我,现在亦不奢求,往后同样如此!我们只要一直这样就好了!”
崔怀深深地吸了口气,或许他真的不懂吧,但他也无法否认,如今的殿下比之前有人气多了,而他也不完全是昏了脑袋,“既然殿下心中有数,那下官便只好祝福了。”
“你不仅仅是下官。”殷承祉还道:“你还是我表兄!”
“殿下”
“我所剩的亲人不多了。”殷承祉继续说道,“所以,你真心祝福也好,不得也罢,这场婚礼你都必须好好操持下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是。”崔怀长长作揖,应道。
反对这桩婚事的也不仅仅是崔怀,当然,也不是殷承祉身边其他知道内情的人,如果张华还活着的话,他或许也会是第二个,不过他死了。
那谁还反对?
自然是沉浸在为冯殃送血的连辛了,本来每隔一段时间送盆血来,让她知道自己在为他报仇,让害她的人生不如死,怎么也能够软化她对自己厌恶的态度吧,可谁曾想
“你要跟那小崽子成亲?!”一直不肯露面的人直接杀到了冯殃面前,原来想要以最完美姿态出现的计划彻底破灭了。
冯殃也惊讶,自然也不会惶恐了,只是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我还想着你还能躲多久了。”
“所以你不是真的要和那小崽子成亲,而只是为了引我出来?”连辛大喜说道。
冯殃看着他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似得,“多年未见,阁下怎么还多了个自作多情的毛病?难不成是当年伤重的后遗症?”
“你”连辛脸扭曲起来,然后大步上前张牙舞爪,“你是真的要与那小崽子成亲?!”
一把长剑搁顶在了他咽喉处。
张牙舞爪顿时停了。
冯殃冷下了脸,“我不介意让你再昏迷个几年。”
小崽子是他叫的吗?!
她都没叫过!
“你”连辛脸庞扭曲的更加恐怖,随后便又僵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昏迷了几年?”
“自然是亲眼见过。”冯殃道。
连辛忽然又大喜过望,“你找过我?你”
“你想多了。”冯殃打断了他的话,“我的确找过你,不过是觉得当初下手太过轻了,打算再补几刀,你来的正好,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在极端的情况下我们可以以昏迷来抵御死亡,那若是尸骨无存,又该如何?还能继续活下去吗?又或者,伤重的太厉害了,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连辛大怒,“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