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研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薇拉手臂上有一道不浅的刀伤,他紫眸微冷,垂下的眼帘压抑着晦涩的暗光,手上却飞快地给审神者做了紧急包扎。
“大将三日不归,城里人心浮躁,数珠丸殿下忧心您的安危,这才派我们出阵接应您。”
这是假话。
实际上,审神者前脚刚走,后脚城里就惊得人仰马翻,被救回来的一期一振清醒后,知晓此事也很是震惊,很快就将出事的具体方位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但是一期已经昏迷了很久,等到他们赶到时已经迟了一步,审神者身后又有大批追兵追捕,他们不得不绕路从前方包抄,好接应审神者。
三天,几乎耗尽了所有刀剑的耐心。
这三天里,药研不断地思考见到审神者之后他要说些什么,但是在见到她之后才发现那些思考都没有意义,他看着审神者无辜的神情,终究无法隐忍心头汹涌的情绪,伸手给了审神者一个用力的拥抱:“大将,答应我们,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薇拉被吓得举手投降,对肢体接触十分敏-感的审神者几乎是立刻就方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薇拉这一抬手,手臂的伤口立刻崩裂,在白色的绷带上沁出了血,看得山姥切和大俱利面色一黑。
骨喰脸色更冷,伸手抓住薇拉的手腕把她的手摁下,江雪也被那么虎的审神者惊住了,他垂眸捻弄着佛珠,悲声道:“果然,这个世界充满了悲伤……”
薇拉真的没想到,她一生波澜壮阔跌宕起伏见过无数大风大浪,最后却一头栽倒在这群毫无男女意识的付丧神身上。
对于神职人员而言,对挚爱的忠诚仅次于对圣光的虔诚,至死不渝是誓言而不是情话,她自认自己坦坦荡荡,他人应该就不会儿女情长。
但这条定律在刀剑男士们这里显然是行不通的。
四支六人小队,居然没给审神者准备一匹马,而薇拉随手找来的坐骑早已半途放生了。
被山姥切抱上马共乘的薇拉有些惆怅,一时恍惚便道:“……我不能骑老虎吗?”
原本圈着审神者手握缰绳、有些脸红别扭的山姥切闻言瞬间面色惨白,他扯着被单直接自闭,低喝道:“随便你!反、反正我不过是仿品……”
“对不起我错了!”
薇拉悟了,在本丸里,审神者压根就是个没地位的工具人吧?
一不小心搞出大事情的审神者被强行绑回了城池,一下马就被刃哭哭啼啼七手八脚地抱住时,薇拉已经保持微笑,立地成佛了。
薇拉也看见了被救回来的一期一振,果然如传言那般,是如落樱般颇具物哀之美的美男子,仪态优雅,气质清贵,就连眉宇间蕴含的忧愁都是温柔的。
一期一振看见审神者的瞬间便单膝跪下了,他感到十分惭愧,如果不是因为他,审神者根本不必以身涉险。
对此,薇拉没有责罚,只是弯眸微笑,道:“欢迎回家。”
薇拉对身边的人有着爆棚的保护欲,所以她可以成为小地方的领袖却不适合成为大国的领主,这一点,心性明澈的数珠丸很能够理解。
但是理解归理解,该罚的还是要罚,行军打战最忌讳违背军令,就算审神者心宽不追究,数珠丸也要替她扮红脸平息众怒的。
虽然是佛刀但却颇有铁血手腕的数珠丸直接将鸣狐那一支小队丢进地狱当番轮回,而无辜的一期一振也被连坐下场,修养好后也得去种田养马。
解决完“罪魁祸首”,就轮到审神者了。
数珠丸心平气和地煮水泡茶,请审神者就坐,之后道:“您应当正视自己的一言一行,就由我来指引您走向正道吧。”
然后就开始对着薇拉念经念经念经……
薇拉一开始还虚心受教,但是信仰不同实在被念得脑阔疼,只能从背上取下一振新刀,转移话题道:“这是我在战场上找到的。”
城池里已经很久没有新刀出现了,数珠丸果然停止了说教,教导薇拉召唤新刀。
灵力的华光一闪而逝,下一秒,如白菊般淡雅的青年就出现在了薇拉的面前,脸上带着亢奋的笑,一把抱住了薇拉:“您终于召唤我了,狗修金萨玛!”
狗修金?薇拉微笑着歪了歪头,已经被迫习惯刀剑付丧神亲密举动的薇拉不动如山,摸着龟甲贞宗的脑袋道:“欢迎欢迎。”
“啊,狗修金saa,我已经忍不住了,亲眼目睹了您战斗时迷人的风采,我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您给予的伤了!”龟甲蹭着审神者,黏糊糊地道。
伤?薇拉笑容不变,心里却越加困惑,只能斟酌语句道:“刚刚结束一场战斗,诸君都需要好好休养呢,龟甲如果希望的话,不然先从手合当番做起吧?”
薇拉随口提议,但龟甲已经彻底兴奋了起来,他面现坨红,激动地道:“我能自荐您的寝当番吗?”
寝当番?伪审神者骤然听见陌生的名词,不愿暴露自己的迷茫,只能迅速根据字面意思解读为“守夜”,遂微笑应答道:“当然可以。”
龟甲彻底hi了,他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望着审神者的目光仿佛看见了大宝藏:“是,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数珠丸旁听良久,沉默,遂抬手摁上剑柄,眼帘半开,心想,是时候破邪显正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