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片刻,陆秧秧想起她喝醉断片后,难得怂了,乖乖松手,让晏鹭词把酒碗拿到了手里。
晏鹭词双手捧着酒碗,看着连乔:“她不擅喝酒,我来陪您喝。”
连乔笑笑没说话,给自己也兑了一碗酒,随意地同晏鹭词碰了碗。
晏鹭词有意下倾了碗口。
连乔的目光在两人相碰的碗沿上顿了顿:“你对我似乎十分客气啊,之前称呼用着‘您’,现在连喝酒碰杯的酒碗都放得要比我矮一些。”
晏鹭词手里的碗端得极稳:“您比我厉害,我对您有礼,是应当的。”
连乔点了头,也没刨根问底:“家教倒是很好,一看就是正经好人家教出来的孩子。”
然后,趁晏鹭词扭头喝酒的功夫,连乔立马把她自己的酒碗送到了陆秧秧嘴边:“快,你偷偷尝一口。”
陆秧秧下意识想去看晏鹭词,连乔拦她:“别怕他!他都说了,我比他厉害,他要是凶你,我给你撑腰!”
听到这句话,陆秧秧又哽咽了一下,马上咕咚灌了一大口酒。
这酒辣得要命,让她此时泪汪汪的红眼睛显得得理所应当。
连乔笑了笑,一口气把这碗酒干完。
“我倒只想要个女儿。”
她接着阿蓝方才的话,望着火焰,眼睛也明亮得仿佛在熊熊燃着。
她琢磨道:“如果我生了女儿啊,我就每天都带着她漫山遍野地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拘无束,开开心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怎么又哭了?!”
阿蓝实在瞧不上陆秧秧眼泪汪汪的样子。
“我想我阿娘了。”
陆秧秧大声忍着泪,“我想我阿娘了不行吗!”
阿蓝被她吼得一噎,嘟囔着不说话了。
陆秧秧扭过头,看着连乔,咬着牙不准自己哭出来:“阿乔,我能抱抱你吗?”
连乔有点疑惑,但还是笑着张开了双臂。
等陆秧秧抱过来后,她还很顺手地摸了摸她的头。
陆秧秧握紧着左手,忍住了没有去揪连乔的衣服,但眼泪还是一颗一颗滚了出来,把连乔的前襟都打湿了。
可就在这时,连乔在几人周围布下的防护阵法忽然现出了波纹。
同一时间,一阵惨叫声由远及近荡了过来,一个人从高空被重重甩下来,七窍血流不止,一看就是内脏被摔烂了。
连乔脸色一变,登时警惕地放出了蜉蝣。
不多时,她就骂道:“到底是哪家的蠢货,大晚上拿着火把到处乱走,惹到了不该惹的东西……这里可是藏药岛秘境,还以为是他们家后山的林子呢?”
但骂已经没用了,他们马上就遭到了波及。
四周地面ròu眼可见、如海浪般开始不断鼓起伏下,一股恐怖强大的力量正在急速靠近……
突然!密密麻麻的尖锐地藤同时刺出,如一片陷阱钉阵,刹那将外面那具尸体扎了无数个对穿,血溅四方!
阵内即便有连乔的灵力压制,仍有几处藤钉扎了出来。
以防万一,连乔带人立到了石头之上,抓紧时间修复阵法。
然而藤钉之阵只是前攻,早已潜伏在树梢树顶的无数细藤在此时也发动了,如利鞭般疯狂抽了过来,攻势密不透风。
护阵的光罩彻底亮起,将攻击尽数挡回,唯独人血喷在护阵光罩上的那处地方刺进了几根细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