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刚才的正事,继续说道:“不是我说先人的坏话,我阿娘和阿公的画技,都不见得比我好,他们到底是怎么画出那么精湛的画作的?难道是他们中的谁深藏不露?”
她愁得托了腮。
“而且,我也从未听说家里有咒画这门学艺,藏书阁里没有,密室里也没有……”
她说着,忽然盯住晏鹭词:“对啊,你的咒画,是从哪学来的?”
晏鹭词如愿看到了她本来的样子,正开心又专注地望着她。
可听到她的问题后,他所有表情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那种极快的变脸,让陆秧秧的心都惊了一下。
“啊。”
陆秧秧垂下手坐直。
她谨慎地看着晏鹭词:“不能说,是吗?”
晏鹭词没有回答,但他的后牙明显咬紧了,这是他在努力控制情绪时才会有的反应。
“没关系。”
陆秧秧笑着轻轻碰上晏鹭词的手指,对他进行安抚,但脑中却极快地闪过了“阿桃”两个字。
她记得很清楚,阿桃也是会咒画的。
但陆秧秧没有提。
她慢慢扣住晏鹭词冰凉的手指,继续跟他说话:“这其实也没什么可多想的,无非就是,三十年前,我阿娘或阿公画了那幅咒画,后来,我阿娘遇到了那位蓝大小姐,和她成了朋友,便把那幅海图送给了她,又教了她些咒画的皮毛术法,没想到今天晚上却被用到我身上啦。”
说完后,她自己跟自己小声嘀咕:“那副画是我阿娘给她的,她为什么要用‘赐’字?‘赠’不就可以了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于咬文嚼字了,可她就是觉得十分古怪。
晏鹭词看着他跟陆秧秧纠缠在一起的手指,后牙逐渐松开了。
他回握住她的手,用指尖在她手心蹭着。
“你还记得我们从海图中出来后,她问你的第一句话吗?”
“嗯,她问我怎么会从西南山谷出来。”
“从……西南山谷吗?”
“对啊。”
陆秧秧清了清嗓子,模仿丰腴美人道:“‘小陆姑娘,怎么是你,你这些年如何过的,怎么会从西南山谷’,说到这里,她就被你掐着脖子摔到墙上去了。”
陆秧秧没觉出问题。
她耸了下肩:“她应该就是奇怪,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从西南山谷出来、去藏药岛秘境吧。”
晏鹭词心中天然的疑虑并没有就此消失,但陆秧秧理所当然扬脸耸肩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他想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