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凝下神侧耳去听,发现薛盈是在听到她的到来以后,才去掀了被子躺进去。
陆秧秧顿时便明白了了。
薛盈也许并不是困,她只是听到了她靠近的动静、不想跟她见面才躲了进去。
她的心往下沉,但现在却不是应该难过的时候。
她睁大眼睛打起精神,用手指使劲地在嘴角推出一个笑。
“阿盈!!!”
陆秧秧冲进屋子,不等薛盈出声赶她走,她就自己摔到了床上,赖皮地跟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裹在被子里的薛盈,甩都甩不开。
“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薛盈烦躁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我不要!赶紧走!”
“我睡不着。”
陆秧秧的声音弱了下去。
“我好几天都没能真正睡着了。之前习惯了晏鹭词睡在身边,现在他不在,惑心术就闹得连觉都不让我睡了……”
她并不是为了博取薛盈的同情而在说谎,她是真的好几日都没能入眠了。
惑心术真的一点让人后退的余地都没有。
最初不过是想见他;后来有了亲密的接触,便成了想碰他;如今这段时间他们日日夜夜相处在一起、连睡觉都要没有分开,于是惑心术便发展到了她现在离开他、连觉都没办法睡好的程度。
所以,虽然这只是个她想留下来的借口,但她说起来的时候,情绪中却也带着十足十的真,让薛盈没能狠下心立刻就把她轰走。
毕竟,晏鹭词撒谎以及想要弄死宋谶的事,薛盈已经从陆秧秧前几次来时的念叨中都知道了。
陆秧秧还趴在床边问过她对如何处罚晏鹭词的意见,被她用“知道了,我会想想的”给搪塞了过去。
“你如果是为了上次问我的那件事来找我,我想过了。”
薛盈淡淡说道。
“你要是想把他带出来又不放心,有在我这儿哼唧的时间,不如去宝库翻一翻,有一个宝器叫‘风筝线’,也许会有用。”
风筝线。
陆秧秧记住了。
但她还不能离开。
“也不光是为了这件事。”
她顿了顿,牙齿突然咬了起来。
“那个疯子,昨晚大半夜自己激发了han潭的酷刑,中午二狗叔进去给他送饭的时候,看见他身上被铁链刺穿了好几处、血在池子漂出好远,吓得他差点连人带饭一起掉进水里面。”
陆秧秧这会儿说得还算轻松,但事实上,在亲眼看到晏鹭词身上的伤以后,她都觉得自己也要疯掉了。
晏鹭词那个疯子竟然还在冲她笑!还在安慰她!说什么“你别担心,我死不了”!
她当时气得胸口生疼!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受了伤,我就会把你放出来吗?我告诉你,门都……”
“我不出去。”
浑身是血的晏鹭词却还在里面昂着个头。
“我要受刑。”
“你是西南山谷的谷主,要赏罚分明,等我按规矩受完了罚,你就要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不能因为它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