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陪伴中,他早对自己的病患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我不是合格的病人,对不起……”楚笛扯了扯嘴角,她实在连更换表情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要什么对不起,我要你活着。”贺han红了眼眶,腾地从椅子上起了身。
他走得匆忙,连平日随身携带的银针包都忘了拿走。
纪少卿紧了紧握拳的手,追了出去。
“贺han!”他拉住了那个情绪冲动的男人。
贺han一拳砸在树干上,似在竭力压抑翻滚的情绪。
“真的严重到那种地步了吗?”他不再以大帅的身份相称。
此时此刻,他们是两个平等的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而担忧。
“她已经没有求生欲了。”贺han的声音沧桑得如同这枯树皮。
纪少卿身子一晃,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淌。
“什么叫……没有求生欲?”他颤抖问道。
贺han看着他,眼底是浓郁的悲哀:“你还要我说多明白?她在你身边不快乐,她想死,她想解脱,你
明白吗?”
“她都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要强迫她?你为什么不给她自由?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的爱让她不
想活。纪少卿,你那是爱吗?你那分明就是占有和囚禁!”
贺han字字诛心,让纪少卿有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不,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的……我知道我用错了方式,你救她,一定不能让
她死……”
“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你叫我怎么救?”贺han的眼底是绝望。
纪少卿的脑袋里不断浮现楚笛那清瘦虚弱的模样,情绪瞬间变得压抑不住。
他疯了似的跑回梅苑,跪在了楚笛的床边。
“阿笛。”他有些急切的笑声唤出她的名字。
就算她刚醒来身子无比虚弱需要多休息,可纪少卿不想看到她闭眼睛。
他怕她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阿笛,别睡。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睁开眼睛听我说说话。”纪少卿小心翼翼说着,挠了挠楚笛
的掌心。
他知道,她最怕痒的。
楚笛果然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丝费力。
她顺着声音转了转眼眸,但瞳孔变得浑浊无光。
纪少卿呆呆地顿在原地,眼底的情绪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