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中,小厮满面带笑地将她们引进去,“我们这说书的先生在京城那可是居一的位置,今日您来的巧,说的这则是新编的‘姜氏女’,您进去正好能听个新鲜!”
“你……大胆!”
那声姜氏女一出,冬杏便变了脸色,谁知这茶楼如此大胆,编台本竟编排到了夫人身上!
姜眠拦住了她,瞧了眼丝毫认不出正主来的小厮,轻笑,“冬杏,我们今日就听这个。”
正值说书先生说到冲突,嘴边抑扬顿挫,“洞房花烛夜,烛影凄凄,只见那大床边,红盖头自新娘头上滑落,露出一张残面,她对那缩在床脚的瘫痪夫君,诡笑连连,道,‘夫君,妾身伺候您更衣’……”
忽地,他手中醒木一拍,铿锵有力:“诸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台下众人刚听至兴头处,说书人戛然而止,久久未能从话音中醒过神,一时不满,高呼:“说书的,这回便完了?你们这茶楼忒会做生意!”
“就是!赶紧的,接着讲的是些什么,你与我说个明白。”
场子下有人麻利在宾客中游走,收赏银。
任他们说何,台上的说书人就是屏了音,一声不出,抬起茶轻啜。
这赏银若是收不足,这张嘴可就难张了。
他们听得意犹未尽,又不想出钱,只得与身边人七嘴八舌,谈笑不止。
不知是在笑这评书内容,还是其他。
“夫人……”冬杏窝红着眼,看着那小厮和台上的说书人,咬牙切齿。
姜眠拍拍冬杏的手,示意她宽心,又拉她往人少之处走。
她们去了二楼,比起这下面,上面环境更为雅致,每桌设屏扇相隔。
隔得住人,却隔不住声,方落座,邻桌两个男人传来的声音不可谓不刺耳。
“你说,如今这沈大将军权位也恢复了,还没把这姜氏女一封休书休了,大晚上看到这么一张脸,不得吓个半死?”
“我哪知?莫不是这沈执癖好别致,就爱这样的。”
“不尽然吧。男子谁不爱美貌,大将军不也是凡夫俗子?”
这个声音说到最后带了两声淫。笑,“怕不是是姜氏女功夫了得,别有滋味,才勾得他下不来床!”
姜眠本还觉得渴,然而执起的茶杯一口未动。
不止是冬杏,连带两个将军府侍卫脸色也已是难看至极。
姜眠未想到,除了攻击她容貌,竟有人还能揣测出这样肮脏的想法。
果然天下之人,无奇不有。
她将茶杯放下,“抓出来。”
这两个侍卫既随她出来,便全供姜眠差遣,得令后即刻过去,想将屏扇后的两人提了出来。
未及动手,茶杯打在地上的声音霹雳啪啦,伴着反抗的人声和鞭声,闹出了不小动静。
两个男人还不知自己犯了何事,看着面前之人,“你个女人是谁?“
女人未答,凌空的一道鞭声。
“啊!竟敢抽我?住手!!”
“嘴脏,故弄玄虚,抽得就是你们。”女人的声音掺着怒,话止,又是“哗”一道鞭声。
“你可知我是谁,我爹是……啊!”
“你爹那点官品,还是别拿出到我面前丢人现眼了!”
伴随着桌子倒地的声音,女子不留脸面地嘲弄。
姜眠瞳孔一震,寻声而去,看见个手执长鞭的红衣女子,两个抱头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