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没被他感动到,反而生出一阵恶心。
恶心的同时,又带了两分庆幸。
幸好崔轶于原身也只是单方面的纠缠。
姜眠的沉默被崔轶看在眼里,却成了动容,崔轶疾步上前:“阿眠,我知道的,你不乐意嫁给沈执那个残废,待我将你接出去,我便找最好的大夫,定能将你脸上的疤去了……”
“谁说我不愿意嫁沈执了,我夫君腿力好得很,要脸有脸,要权有权,哪样不比你好,谁跟你说他残废的?”
姜眠凶着脸一股脑说出来,一面避着他的手,在他难以自抑的脸色中叫出声——
“来人啊!有刺客!”
“快来人,救命啊!”
院内几间屋子很快咿呀而开,就连院外也传来了守卫匆忙的脚步声,齐齐朝声源而来。
姜眠有恃无恐,崔轶听了脚步,猛然回头去看她,死死皱眉,“阿眠,你——”
她小侍女的声音打回廊处传来。
“你走不走?!”姜眠冷声指着他跳进来那面墙。
崔轶咬着牙,目光沉沉,“我会再回来找你的,届时阿眠再与我说清。”
他奔过去,往墙边跳出,冬杏和将军府卫的身影同时而至。
“夫人还可好?”
“夫人可有见着那刺客?”
姜眠往人逃离的方向一指,“从那面墙跑了。”
领头的府卫带了部分人赶紧追上,另一部分守在清棠阁中。
姜眠望着那自以为情深的人渣离去的影暗暗啐了口,他若再敢来,便叫人将他两条腿敲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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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回去补了觉,一下子睡得天昏地暗,直到日上三竿才起。
昨夜折腾许久,再醒来,姜眠在床上仰躺许久。
事实上,崔轶对她并没有多大影响,但她起了身,却觉得内心莫名的烦躁,直到展了珠帘出来时,她的焦躁感达到了最大限制,似要破开一般。
姜眠还未洗漱,披散着头发而出,柔顺的乌发坠至腰间,她身着一身寝衣,嘴唇怂得低低的,柔肌似雪,除却脸上的疤痕,倒像个厌世的美人。
走姿的也歪歪扭扭。
直到她和沈执的一双眼睛对上,姜眠不动神色低了头,看了眼自己的衣冠,随即慢不做声地扯了扯自己露出些许春色的领口。
心中在这一瞬陡然生出些慌意来,姜眠喉咙一干,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今日凌晨之事——倒像是自己真做出些对不起他的事来一般。
她假装四处一望:“怎地不见冬杏?你是不是都来许久了,该让她直接来叫我的。”
沈执干涸的喉咙动了动,叫她起身这样的事情,原是他来做的,现在却换成了别人。
他眸光微垂,“是我提醒她不必叫的,今晨我听吴统说了,昨夜……你可有看清那贼人面貌?”
吴统便是带着守卫的统领,沈执昨夜并不在府中,今日匆匆回来,才知有贼人潜入了姜眠的清棠阁。
沈执呼吸一乱,抬脚便往清棠阁走。
姜眠那时犹在睡眠中。
沈执望着阻隔他视线的重重窗幔,霎那握紧的拳又松了,还好人没事,否则……
姜眠被沈执最后一句话弄得魂不守舍,她是觉得原身与崔轶那点死缠烂打的情分微不足道,可要如何说明才能分毫不沾那些意味,便将她难住了,毕竟那样暧昧的时间点,确实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最后她只能带着憋红的面颊,弱声道了句:“未曾看见。”
沈执又低低应了声“嗯”。
他仔细去瞧姜眠身上有无受伤的痕迹,似乎这样才能安心下来,可眼神自面颊至雪一样的漂亮纤细的脖颈,再往下只粗略一扫过,不敢再细看下去,他俊脸薄红,“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