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似有人影攒动,隐隐传来两声应答声。
“冬杏?”
她冲外边叫了一声,稍等几秒,未得回复,她一手支着下巴,指尖闲得敲了几下窗柩。
冬杏是她留下来贴身伺候的一个丫鬟,她本是不习惯受人伺候的,但仔细想了想,许多事情她确实无法独立完成,再者,无趣时身边有个小丫鬟能逗弄两下,想来还不错。
过了会儿,一个杏眼粉腮、梳着双髻的女子掀了帘子进来,正是冬杏,她行了礼:“夫人,将军来了,奴婢方才给他上了茶,您快——呀,您还散着发!”
姜眠摸了下自己的头发,她往常独自一人的时候习惯了简单打扮,一根簪子把长发挽起来便成,落到冬杏手中,发髻便是各种花样层出不叠,花样都不带重复的。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繁琐了,还得依赖人,看看今日,没了冬杏自己都不习惯了,便由着散着发。
“奴婢给你梳发吧。”
“不必了。”
姜眠拒绝她,随意在漆木盒子当中挑出一只浅色的玉兰簪子,三两下,便把如瀑青丝固定住了。
要再等她将发髻梳好,那不知要过几时了,不好让沈执等太久,又道:“太长了,麻烦,改日帮我剪短些。”
冬杏为她的随意微怔,呆呆地看她动作,而后才惊醒上前捋好不平整之处,傻愣愣笑着:“不麻烦,交给奴婢搭理就好了,夫人的头发长度正好,又顺滑得很,将军摸着肯定欢喜!”
欢喜?
闻言,姜眠心中想着沈执才不会摸她的头发,他二人可不是什么正经夫妻,饶是这般,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一幅沈执花灯下,温柔着眉眼抚摸她头发的场景……咦惹!
实在太过违和,姜眠猛然摇头,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净胡说!”
她转身出去,冬杏在她的身后,单纯的眼中迷茫又不明所以。
哪儿胡说了?
姜眠不得不承认冬杏一句话乱了她心思,直到慌忙地出来,看到沈执注视她动作,才稍微淡定下来。
她走至他身旁,抬手将茶杯子反转过来,倒了半杯茶,一边喝一边道:“你上朝回来了?”
沈执缓缓地眨眼,看着她一副不急不徐的模样,唇边道出几个字,“我今日休沐。”
“喔……”
姜眠胡乱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沈执下巴绷得稍紧,脸上俊逸依旧。
姜眠余光又悄悄地瞥他一眼,她最近对沈执的近况所知甚少,连休沐的事也不知道,不管从何角度看,似乎对他关心都过于少了。
沈执不表明来意,姜眠也不好直接问他,只好又提起另一件事,“今日没人再来拜访了吗?”
自他们迁入这将军府,登门拜访的人来来往往,每日从早到晚门庭若市,应对都应对不过来,与先前落魄之时态度冷暖可谓一个天一个地。
大多不过是些势利眼。
沈执的面庞露出一丝不耐,似乎被这些事情闹得心烦,因为他们,他们好似连呆在一处的时间也少了许多,“不见了,他们烦人的很,待会便吩咐下去,今日一概闭门。”
姜眠点点头,“确实,精力不能都浪费在这些事项上。”
是了。
沈执心中想着,他们来到将军府之后,这些人事便接踵而来,他不禁有些怀念在小院中的时光,总想做些事情补回来。
他腿好了,能与她一同做许多事情才是,“你今日有什么打算。”
姜眠见他眼神又落在自己身上,又全然不知他要干嘛,只好硬着头皮,先应对那个问题,“或许可以出府逛逛,自我来到……自我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