讶,朝那说话的人一看,看到参议道何恪的沉沉的脸面,“这如何能胡说,沈执他……”
“他如何?”何恪反问了一句。
其余人闭了嘴,缄默不语。
何恪嘲讽一笑,整了整袖,朝自家候在宫门外的马轿而去。
车夫见人过来,恭顺地喊了句大人,又掀起帘子,好让人进去。
何恪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车夫驾马前行,han风刮骨,他在马车内掀起了窗口竹帘,冷着脸,一点不避讳地看着过往同道的几架马车。
偶有人透过窗帘缝隙瞧见何恪那戾重的神色,吓得将眼神扶正,又将车帘拉掩得结结实实,不敢多瞧一眼。
何恪冷哼一声,将目光抽回,还未行出二里路,他转头与车夫吩咐,“你记着路过京兆衙门时停……”
“吁!吁!!”
未说完,前遭忽而传来车夫急切的声音,马儿刹停,何恪险些坐不稳,“怎么停下了?”
车夫颤声:“大人,前面有黑衣人堵杀!”
外头一同被迫停下的还有上朝而归的其他官员,何恪心中一沉,猛然拉开车帘,果真看到十几个黑衣人围着几人厮杀,“胆大妄为!竟在这朱雀道上干这等徇私枉法之事!”
此地不远便是皇宫,在皇宫附近还敢急不可耐拦人绞杀,那便是践踏王法,藐视皇威!
车夫长了副好记性:“大人,是裘侍郎!另一个好像是……是前大将军沈、沈……”
也难怪车夫说不出。
何恪目光一凝,似乎那人闯入了他的视线,他拽着车帘的手突然抓紧。
那双腿俱废之人,如今居然好端端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杀。
沈执与裘洛楚一入朱雀大街,便被人所围住了,几十个死士个个身手不凡,刀光凌厉,皆是为夺命而来。
沈执手上的功夫还在,然而多月不曾运动过的双腿还是多有制挟,极大影响他的行动,剑上方挑杀一人,背后便有剑影闪过,险险擦上他的胳膊。
“该死!”裘洛楚暗骂一声,他自顾不暇,不过一会儿,身上便已多了道口子,鲜血直流。
虽说距沈执离开沈府不过短短一个多时辰,但消息确实如翼而飞,二皇子那处能做出这番应对,怕不是已经知晓他二人联手的目的,也是,脑袋再不拎醒,兜头而来的怕不就是罪责之名了。
这才急急赶在皇帝眼皮底下下死手。
实在不是你活便是我死。
只是,未免太迟。
电光火石之刻,前方突来一道声音:“沈将军!往这处!”
寻声而去,参议道何恪的脸清晰可见,沈执几剑拨开前方相阻的人,三步并两冲去,踩着车轮翻身跃上其车顶。
“走!”何恪咬牙对车夫下了命令,车马疾驰往皇宫。
黑衣人紧接而上,似风追捕,偏偏再往前便是皇宫,宫门外禁军如铁的身躯影影绰绰,他们的步伐相较原先多了几分迟疑。
马车颠簸得厉害,沈执跳下车头,钻入帘子中,他微微鞠了一躬:“多谢何大人。”
想这位大人看谁都带刺,不料这次竟不计后果出手相助,叫他惊讶。
他还欲再说些什么,何恪一把拦住他的话头:“你我便帮到此,想做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仅是你一人之事,无需同我多言。”
在宫门处停下,身后的黑衣人怕不是胆颤,已尽数消退,沈执最后落了马车,转身在次对何恪躬身:“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