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的态度变化过于大,神色过于冷静和麻木。
他想,也许还有更好的方法能劝她既不离婚又救殷瑜。
路行问,“同意捐肾了?”
殷宁冷笑一声,“凭什么?你说给肾就给肾,我殷宁就该被你们这么糟践?”
“殷宁,没时间了,殷瑜现在的情况连一年都挺不过,目前只有你能帮她,这种话我说了很多遍了。”
殷宁不想在这种事上来来去去说那些无意义的话,说多无益,路行铁了心要她捐肾,她不会捐,这是一个无解的题。
她站起来,对他道,“离婚!马上!现在就去民政局!”
说罢她就去开保险箱,路行皱眉,“你找什么?”
殷宁打开保险箱,在里面翻翻找找,“找结婚证办手续。这日子我不过了!”
等殷宁找到结婚证的时候一转身,路行不见了!
她气得咬牙。
这个狗男人!真够狗的!
***
之后几天,路行没回来,殷宁也在别墅里,哪儿也没去。
那天路行走后她也想了很久,当时说离婚的确有三分之一是冲动,但后来仔细想了之后她还是决定离婚。
路行满脑子都是殷瑜,他逼她捐肾,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站在阳台上,殷宁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忽然想起两年前的那场婚礼。
那天她刚下飞机就被殷家的人带去酒店,里里外外一圈人忙活了一早上才给她穿上那身洁白无瑕的婚纱化上妆。
第14章算了吧
她还记得那身婚纱是优雅的鱼尾裙,腰上有颗粉色珍珠的位置有一点偏。
在化妆间等婚礼开场的时候,他看见路行从门口一闪而过。
那是去国外三年到回国她第一次见路行,仅仅是一个身影,高大挺拔,步伐匆匆,看起来有些急。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有结婚的感觉,也有了别的新娘子紧张激动而又小心翼翼的心情。
路行的礼服是黑色西装,熨烫得一丝不苟,高定西装穿在他身上,身姿颀长。
他淡淡带着笑,如中世纪的优雅绅士。
她挽着大伯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时候,只觉得周围都静止了
这场婚礼,没有她的朋友,也没有她亲近的人,唯有对面那个微微笑着的男人,像是用一根隐形的拉线牵着她手里的捧花,一步一步带着她往前走。
明知道无缘,她还是选择一头扎进去,放弃她在国外的一切奔赴这场婚礼。
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她跟路行这场婚姻维持不了多久,可能会因为没感情又无趣离婚,可能会因为殷瑜离婚,也可能会因为她性格不好离婚……反正她将离婚的理由想了个遍,却没想到一晃就是两年。
就在她以为他们可能有希望走久一点的时候,路行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要她给殷瑜捐肾,还想她生个孩子再给她肾。
路行完全不顾她的这种行为,也算是压死殷宁对他残留幻想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想,她这段婚姻,也算是走到头了。
……
医院。
高级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和殷宁长相三分相似的女人,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气若游丝,嘴唇干裂,眼窝凹陷,眼眶乌黑,床头柜上摆满了仪器,嘀嘀嘀的响着,一根根细小的电线和导管探进雪白的被子里。
从检查出尿毒症到现在不过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