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在了他的背上。
裴卿书起身,却差点没有仰面翻下来——他使劲太大了,他以为她和以前一样重,却不知她已经被病魔吞噬地只剩下一副骨架。
他咬着牙没有让自己的泪水流下——真是,怎么会忘记呢?
她现在的体重,甚至还不如小时候。
他背着她一阶阶地往上走,天空中飞满了不知谁家的白色鸽子。
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下,“呼呼啦啦”的,白色的碎羽毛掉落,问在她的肩膀上,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顺着风落在地上。
她抬头看着,记忆扑面而来。
“这些该死的鸽子,我有时间一定要把他们打下来吃掉。”他背着她气喘吁吁地抱怨,“有翅膀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飞得那么高,真是太讨厌了。”
那些鸽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故意停在城墙上,歪着小脑袋提溜着红色的眼珠打量着他们。
有的甚至得瑟般地站在他们面前不远处挥动着翅膀得意地看着他们。
她在他背上不住地“咯咯”地笑,还很过分地伸手戳他的后脑勺。
“就算是你吃掉也长不出翅膀啊!”
那个时候的他们,欢乐无比,以为说永远,就一定可以永远。
从来都不知道,世事无常是什么意思。
她把脸不由自主地埋在他的脖颈间,闻着他身上好问的檀木香气,神色黯然。
“卿书?”
“嗯?”
她把脸在他脖颈见蹭了蹭。
“没事。”
“嗯。”
她忽然觉得很好。
就这样走吧。
永远地走下去。
永远。
没有死亡,没有明天。
没有结尾的童话
裴卿书把苏温漪放在石凳上,自己站在她身边。
正是夕阳西下,阳光宛如一幅油画一般,凝固而又温暖。在遥远无际的雁荡湖上有一层薄薄的,碎金一般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