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那些不死军队下场如何,张护景有没有找到,杀伐又是如何收尾,并且在她问时只含混不清地一笔带过,甚至连司默被国主禁足在王府的缘故也没人告诉她。
木清绝顾不得深究,她的身体自从被張护景用来练毒之后,每二十日就要放一批毒虫出来,这些东西让她生不如死,她忍不住疼,每天都在哀嚎和疼的失去理智发怒中度过。
这样的事情司默经历了十三年,知道没有有效的办法,只能无力地任由她撕心裂肺哭喊,在她发脾气忍不住自残时陪在她身边充当她发泄的口,被她打伤、咬伤、划伤时也丝毫不动摇。
木清绝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在疼痛过后看到伤痕累累的对方时一脸歉意,心里发着毒誓绝不会再这样了,可这就像犯毒瘾,不管清醒时怎么悔不该当初怎么起誓,发作时仍然混账的一如既往。
那时她早已忘了張护景强调的话,没意识到两个月会过的这么快,不知道离开的会这么仓促,若是知道了,不管再怎么疼的难以自制,也会在最后给他留下些好的回忆吧。
那一天很平常没有任何征兆,天空灰蒙蒙的,因为快入冬的缘故风吹在脸上有点冷,木清绝难得地没有疼,与司默久违的安静吃了早饭,听他说话时言辞间全是激动:“小木,五哥聚集了全天下最好的医师,他们在解弱水虫毒,且进展不错,你只需再忍忍,总会有办法的。”
那些新制出的药需要测试药性,他甘愿当试验体,“我今日就能出府去看看他们的成效了,指不定夜里回来的时候,就能带来缓解你疼痛的药,你要等着我啊。”
木清绝点了点头,看到他手上被她咬破的地方还包着白纱,脸上被她发疯时推倒磕到的地方淤青未退,不知怎么就心里一酸,难过的呼吸都乱了节奏,她费了半天调整,这才说了句:“我等你。”
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你和五哥关系亲密,日后不要再做让他禁你足的事了,就剩他一个家人,不要兄弟间闹出不和,要乖乖的。”
他们都在为对方考虑。
司默喜于她今日平稳的状态,并没有察觉这话里带着陨落的意味,也很顺从地点了点头,他快速吃完了饭,对管家一番叮嘱后,就别了木清绝,着急往王宫而去。
那时他心里想的都是早一点试了药,他就能早一点回来,早一点让她脱离痛苦。
后来想起,要是不那么急切,就好了。
木清绝一直送他上了前街,直到司默的身影出了她视线很久她才回去,在等待中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心慌,也越来越困。
她睡着了。
四周扑面而来的热浪才再次让她清醒,入目的火舌窜的又猛又高,整个卧室都烧了起来,她惊吓中下意识就想翻身逃出去,可身体沉得不得了,像被钉在了床上一样。胳膊上的玉镯再发着光,窗户外五星裹月,提醒着她修正的天象来了。
不行啊,不行。
大火烧起来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外面传来方寸大乱的惊呼,夹杂着‘快救火,快救火’的尖叫,火势蔓延到床头,烧起了散开的床幔,那床幔直延伸到她的枕头旁边……
不行啊,这样就消失怎么可以,那个人还要我等他回来。
木清绝脑子里虽然这么想,可灼热的浪潮越来越让她心惊胆战,想叫却发不出丁点声响,当火烧到她身上时,她的感官和痛觉开始苏醒,终于大叫出那一声憋了好久的‘啊!’
这是木清绝睡着的第220天,木妈像往常一样帮她擦了手脸,打扫了她的屋子,然后坐在她的床前,跟她絮叨着今天的日常见闻,末了到了饭点,她摸了摸床上毫无意识的人的额头,便起身准备出门。她的手刚搭上门把,身后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
木妈几乎被这一声喊的心脏都停了,颤抖又僵硬地转身一望,看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坐了起来,她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