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和和睦睦呆在一起,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德妃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老三进宫来,竟然不为小五感到高兴,反而还出言不逊。
“老三!你在胡说什么?”德妃彻底被惹怒了,拍着桌案,“大逆不道的东西,你给本宫滚出去。”
沈泽愚蠢,他敢顶撞沈浥,敢斥责沈洪,却是还算孝顺,到底不敢在德妃面前放肆。但是这种地方,他也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这些人,他也不想再看到。
“儿子告退。”沈泽草草道了别,转身就要离去。
“回来!”德妃喊住了他,她尚且还在气头上,胸口剧烈起伏着说,“敦郡王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竟然这样听他的话。母妃说什么,你都不听?”
“儿子不敢。”沈泽拱手弯腰。
“你不敢?你如今多猖狂,可还有什么不敢的?”德妃丝毫不留情面,竭力训斥沈泽道,“你目无兄长,又不爱护幼弟,眼里只有奸妃和她的儿子。早知道你会长成如今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来。”
“母亲生下儿子来,从一开始便是错的。”沈泽心里未必就没有委屈,“我虽然是您的儿子,可是从小却是曹母妃养大的。母亲难道忘了吗?在你的眼里,只有老二跟小五,何曾有过我这个儿子?”
“当然,你嫌弃我不如老二聪慧,嫌弃我不比小五孝顺。您有两个儿子就够了,又何必还在乎我?”
“你糊涂!”德妃被他气得只觉得胸口疼。
但是她还是想把话彻彻底底说清楚了。
今天她将话说个清楚明白,如果他完全知道真相后,还是这般愚昧无知。那么,她真的也不必再对他抱有什么希望了。
“你们都退下去。”德妃下了命令,让殿里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婢女跟小太监退出去。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几个自己人后,德妃才叹了口气,指了一旁道:“都别站着了,坐下来说罢。”见沈泽依旧站着不动,她也懒得管他,只道,“当初,曹奸后掌控朝局把持朝政,不但搅乱朝堂,同时也想控制几位驻守边塞的藩王。而你父皇,就是其中之一。”
“曹家的权势,当时实在太大。曹后也是雷霆手腕,她在每个藩王的王府里,都安插了一个曹家的姑娘。你所谓的曹母妃,就是曹家安插在你父皇身边的。”
“你曹母妃,其实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单纯明理。她毕竟是曹家养大的人,心里怎么可能一点城府算计都没有?我起初也以为,她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棋子罢了。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并非如此。从她进王府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在筹谋着要完全夺走你父皇。”
“包括他那个人,也包括那颗心。”
“想当初,我与你父皇,也是伉俪情深。她想横插一脚,根本不可能。所以,她便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来陷害我。她知道你父皇最在意什么,所以,她便利用他的弱点,成功达到了她的目的。这二十多年来,她一直活在虚伪中。你说你是她养大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母亲不想养你在身边?”
“她养你,也是为了要利用你。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果然你只与敦郡王要好,而置自己的两个亲兄弟不顾。沈泽!你也是跟着夫子读圣贤书长大的,你也学过策论,谋略,学过孙子兵法,难道,心里真的就觉得,他们母子是好人?”
沈泽微垂着头,他此刻心里慌乱,他什么都不知道。
德妃继续说:“不然你以为你父皇为什么赐死她?如果不是她做了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依着你父皇的温润性情,不可能会让她死。”
“当初她设计让你父皇认为母亲不贞不忠,趁你父皇百般冷落母亲的时候,她又再下了一剂猛药,在母亲吃的安胎药中,下了毒药。这毒药不会伤害母亲的身子,但是却让你弟弟从一生下来就备受质疑。他容貌丑陋,你父皇说他是苟且而成的奸胎,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母亲拼死保你弟弟,却换来你父皇十年冷落。这十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