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该喝药了。”
李沐禾接过一口饮尽,嘴里尽是麻木苦涩味道,指尖挑起一粒蜜饯塞入口中,许久才冲散了药味。
“哥儿呢?”
“已经歇了,郡主刚才还来瞧过。”
李沐禾点了点头,掩唇轻轻咳嗽,眉宇间尽显疲惫,虽然解开了毒,但身子还需要一段时间复原。
不过,她不后悔。
“郡主把盈姨娘和冰姨娘的棺木移到了旁处,显然是不认这两人了,穆家那边递过消息,只是一夜之间人就没了影子,不知去向,这几日雍州那边消息倒是不少,雍州知府关闭了城门,断了元诏军的后路,这两日公子在排兵布阵,估摸着不久就要出征了。
”
李沐禾微愣片刻,长长的叹气一声,“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少夫人。。。。。。。”丫鬟支支吾吾,李沐禾摆摆手,“我虽然这么做了,但雍州本就靠不住,早晚会出事,凭着两个姨娘就想稳住魏家,不许魏家出手,未免过于自负。”
这世上再没有穆盈了,李沐禾的心病去了一块,已然没了后顾之忧。
下午,咏阳郡主过来探望李沐禾,“你身子可好些了?”
李沐禾脑袋搭在床头柜子上,还没开口便猛烈咳嗽,身子骨越发纤弱,咏阳郡主瞧着不止一次的叹气。
“哎,这造的什么孽,连死都不让人安生,早知这么个结果。。。。。。这孩子从小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长大了半点没有改进。”
李沐禾垂着头,敛去眼中的淡淡讥讽,盈姨娘就是穆盈,这事儿是穆盈身边的丫鬟亲口招的。
当时咏阳郡主得知后并没有一点惊讶,只是嘴上不肯承认,心底里终究还是留有一席之地。
一次次让李沐禾谦让,大约还是顾及旧情,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李沐禾摇摇头,冲着咏阳郡主虚弱笑了笑,“多谢母亲关心,儿媳暂时并无大碍,只需卧床静养,暂时不能替母亲分忧,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见外,你只管把身子养好,余下的不必操心。”
咏阳郡主柔声宽慰了几句,李沐禾轻轻点头。
。。。。。。
探望之后,咏阳郡主回了院子,指尖揉了揉眉心。
“郡主在愁什么?”卉菊问。
咏阳郡主摇了摇头,“罢了罢了,留着盈姐儿在身边也是个祸害,一山不容二虎,如今也好,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对自己这么狠。”
“少夫人她或许也是有苦衷的。”
“你不必替她开脱,这两个人都以性命相搏,现在不出事,早晚也会出事。”
咏阳郡主的头疼病又犯了,想着魏白潇撑着伤要去战场,心里头就一阵不痛快,深知魏白潇的脾气,咏阳郡主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
转眼入了秋,时间转瞬即逝,前方战乱不知不觉已经快半年多了。
这日,魏家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全府上下都在忙着招待,气氛略有些紧张。
李沐禾挑眉,去了一趟前厅,乍然在廊下看见了碧红,心中了然。
挑起帘子进门果然瞧见了魏姎。
魏姎身着一袭浅色长裙,几年不见,那张脸越发好看,一颦一笑皆倾城。
“许久不见哥儿,长大了不少,这一路奔波可苦了孩子。”
咏阳郡主心疼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