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得指头尖都颤起来,想碰碰她的手又不敢,最后只说:“好啊,那我和你一起考大学。”
这句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目标和没目标的人生,原来如此截然不同。
送谢蓁回家后,魏丞又在他们家楼底下站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一干小弟。
喧嚣吵闹的酒吧包间里,吴海潮叫人送了一打啤酒过来,关上门的瞬间,捂着心口夸张地叫:“卧槽丞哥你没事吧?你追着校花出去,哥几个就没管。在网吧才听说你被人打了,结果出来一看,就看到个救护车的屁股……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就进医院了呢?”
魏丞坐在角落里,灯光照不到他,只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他手里握着酒瓶,只嘬了一小口,声音低沉地问:“查出来没有,赵哲言那边的事?”
“查了查了,”张平说,“那小子现在不叫赵哲言了,据说跟他亲爹姓,叫什么周鹏。才来的时候本来是在三中读书的,成绩也还过得去,后来不知道受什么刺激,在学校里用板凳砸伤了几个人,被学校开除,最后才转到的职中。”
赵哲言,现在应该叫周鹏,身世也挺戏剧的。他妈本来是赵家的保姆,当年和主家太太差不多时间怀的孕,孩子生下来没两天,夫妻俩起了坏心,就想把自己儿子换到赵家,也去过一过有钱人的好日子。她又在人家家里做着保姆,想见儿子也不过是寻常的事,根本不存在事实上的母子分离,就这么,两个孩子错位了十几年。
直到两年前,周鹏的亲生父亲因故意杀人被判入狱,赵家觉得留这么一个杀人犯的家属在自己家里做活实在膈应得很,才把保姆辞退,重新换了一个。
原本天天见着的儿子,突然间就见不到了,那保姆哪里肯依,因此时不时就要抽空混进赵家住的小区里暗中瞧一瞧儿子。
她行为反常,最先引起了家中养子的注意,养子担心母亲,索性跟在她身后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
赵家住的毕竟是高档小区,安保设施国内一流,保姆在里面工作了十几年,混进去倒是轻松,也没引起人怀疑,倒是从没露面的养子一进去就被逮了个正着,送到赵家去,被赵老太太看出了端倪。
狸猫换太子的事一朝爆发,把赵家人轰了个人仰马翻,当即气不可遏,连夜把两个孩子换回来。
周鹏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一夜回到解放前,哪里受得了这落差,又在学校里被人拿着身世一刺激,搬起凳子砸了人,从此干脆自暴自弃,转进职中,和学校里的渣滓们同流合污起来。
这事情当年闹得挺大,在周家团转一打听就打听出许多消息来,张平说完还不忘唏嘘:“老天保佑,我可千万也别是保姆的儿子,要不我也得疯。”
杨萧就损他:“我看你长这样,说不定还不如保姆儿子,怕不是垃圾桶里捡的,有点自知之明好吧?”
几个人都是富二代,虽然家世比不得魏家,但跟普通人一比,也是巨富了。听见这样的事,难免要把缺德的保姆和保姆儿子恶骂一通解气,这也太不是人,要不是发现得早,再过个十几年,偌大的家业都凭白给了别人,白辛苦几代人。
他们在这里说笑吵闹,魏丞就在一边默默喝酒。他下午挨了那一棍子,虽然没什么内伤,背部倒还一阵一阵的抽疼,只是心里烦闷,有股郁气一直发泄不出去,唯有喝酒能勉强压住。
吴海潮他们都是海城人,又还年纪轻不经事,只把江城那边的豪门八卦当做笑话来听。可他脑海里分明回闪着许多童年时的画面,那时候周鹏还不叫周鹏,就是个长得一般没什么特点的小孩儿,但因为是赵家唯一的孙辈,在家里也算众星拱月,是个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小太子。
那时候他也还风光,脑子里没什么事,就想着赵魏两家关系不好,天天的带着一帮小孩儿和赵家的那个不对付,没想到到头来,他们两个都沦落到海城来,又成了对头。
他今天本来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