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谁都不能阻止我哭,我一定要哭出来,这份锥心之痛,必须要得到宣泄,不然我可能会先死掉。
可惜未免“动摇军心”,我还是不能哭得太大声。哑着嗓子哭,只会让人越来越压抑。
我哭到了夕阳落山。
彻底不见。
回来的时候,我端了个小碗。里面是个圆圆的小月饼。
走到门口时,我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深呼吸,然后进去。到了他身畔,将盘子放置在案上,见诸葛亮又开始写些什么。
“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重器耳。”我念出这小段文字,诸葛亮正写着落款,并未抬头。
他时而笔都有些拿不稳。
这是一封家书,寄给诸葛瑾的。
“来日,阿瞻恐怕还要多多受大哥的教导。”诸葛亮漫不经心的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是在交代后事了吗?
我心里忽地又被猛刺了一下,以至于那端盘的手都开始颤抖。诸葛亮写完,终于抬起头来看我。
我对他勉强的笑了一下。
“怎么了?”诸葛亮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只好赶紧放下盘子,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与他道:“今日仲秋,平民家里都会做些月饼来吃,如今我们虽然远征在外,亦可效仿,算作团圆了。只是军中食材与工具不是那么齐备,只做了最简单的样式与口味,你尝尝。”
我说着,将盘推到诸葛亮面前。
诸葛亮拿起,轻轻咬了一口。
他的动作略显迟钝而轻缓,已经不复当年的敏捷了。
“芝麻的?”诸葛亮问。
“是。”我点点头,答。
“以往在隆中的时候,每一年仲秋与诸君赏月时,都能吃到这个味道。”诸葛亮脸上忽然展现出几分难得的愉悦。
“味道如何?”我问他,道:“我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做成。”
“既是你做的,勉强及格罢。”诸葛亮又故作深沉,调侃起来。
原本气氛轻松了些,这时候他猛地咳嗽了两声,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趁我不注意,藏到了身后。
其实我都瞥到了,那浅色的帕子上漫过的一丝殷红。
我只配合他,假装不知。
“既是仲秋了,推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