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这新年第一日严han的同时,不由把斗篷系的紧了些。
见到婉宁,自然是先行了个礼道:“新年伊始,来拜见娘娘,娘娘安好。丞相身在汉中,无法亲自前来,亦嘱托妾必要替他向娘娘行礼问安。”
婉宁见我来了,十分的高兴,叫我赶紧起来,也道:“姐姐下回千万别再行这样的大礼了,我们这样亲密的关系,都被这些俗礼拉远了。”
见她笑,我也笑,婉宁说着话,抱着公主凑上前来给我看,“姐姐瞧,一眨眼半年过去,照君也开始长rǔ牙了呢。”
我摸了摸襁褓女婴的笑脸,她倒不怕生,黑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对着我咧嘴发笑。
“真可爱。”我瞧着公主的样子特别萌,心里也生出许多喜欢。
“果儿如今也该会走路了吧?”婉宁问我。
“是啊。”我点点头,想起果儿刚学会走路,就一天天的爬上蹦下,两条小腿恨不得要即刻走出成都去,实在太淘气。我说她几句,她又赖在地上大哭大闹。俗话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轻轻拍她两下,她还哭得更厉害了。气得我无可奈何,想立即把她送到汉中去,送到诸葛亮跟前,让他也头疼头疼。
“果儿太调皮。”我又摇摇头,与婉宁说。
“倒是瞻儿渐渐长大,性子越来越沉稳了。”婉宁说,“与相父的样貌脾气也越来越像了。”
婉宁虽是赞许的语气,我听了却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与其说是“越来越像”,不如说是诸葛瞻在被“逼”着靠近他的父亲。这孩子,有些过于早熟了。毕竟是诸葛亮的儿子,众人嘴里只有溢美之词,因此哪怕是天赋逊于他的父亲,他也希望能在后期通过自己的努力赶上他。
“继承”这种词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真是害人。
本来只是简单聊聊,既说到了诸葛瞻,不免又说起了诸葛亮。
婉宁作为皇后,虽处深宫,却还是知道许多朝政上的事,大约也是她细心留意的缘故。
“魏国主将曹真一死,司马懿便接掌了雍凉军权。”婉宁与我说着,虽是平常波澜不惊的语气,但当我作为现代人听到“司马懿”这个名字时,心中还是激起了一层巨浪。
婉宁此时或许不会知道,这三个字将对诸葛亮的军旅生涯有着怎样的影响,对中国历史的走向又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先辈们千辛万苦打下三分天下的格局,居然会在他的手里得到结束。
而那个王朝,也不过只得到短暂的安定,继而引发更大的动乱……
“姐姐?”婉宁见我呆呆的,试探的问了句。
“哦……”我眨了下眼睛,即刻回过神来,强装淡定道:“是了,前些日子,蒋琬也与我说,丞相打算开春后率蜀军过武都攻祁山,新的一批木牛流马也已经准备就绪。”
说起木牛流马,不由让人想起建兴七年,我与他骑马北征的路上,天空也是下起这样纷扬的小雪。那雪落在我们的发丝上,外衣上,密密麻麻,顷刻间便与他一起白了头。后来他从第二次北伐的前线退回,一到汉中,就把自己锁在书房里仔细琢磨这运粮工具,一刻也耽误不得。
如今,也已是第四次北伐了。
还剩几次呢?
“李平以中都护的身份入相府也有一段时间了。”婉宁道,“听说,是相父将这样的大权交于他的。”
“你知道相父究竟是如何想的吗?”
看着婉宁一脸的困惑不解,也许不止是她,在满朝文武的眼里,一贯水火不容的二人,忽由诸葛亮做了让步,让李平入府主事,这一切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吗?
“的确是丞相的主意。”我点点头,犹豫了片刻,不知该不该将事情的缘由告诉她,毕竟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婉宁还要照顾公主,若让她知道,恐怕只会使她分心。
“姐姐,你一定知道什么。”她又说:“告诉我。”
“我知道你们不愿让我担心,可是这样隐藏着,我终归也不能放下心来。你若告诉我,将来有什么变化,万事也好有个准备。不是吗?”
我听婉宁如此说,沉默一会,屏退左右后,还是低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
刚刚得知此事的婉宁有一瞬间失了皇后应有的仪态,略显惊慌,转而又想到什么,压低嗓音道:“那你们呢?姐姐和瞻儿还有果儿,如今李平的势力渗入府中,只怕你们都会有为鱼ròu之险……”
我明白她的意思,而当时我与诸葛亮商议后的决定就是,我与孩子必须留在府中,方能稳住李平,让相府看起来一切正常,使他能够更加掉以轻心,相信诸葛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