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了。”
男人才放开他,他意识涣散,朦朦胧胧间陆慎行把一个手镯套到了他的手腕上,在他耳旁说了句:“生日快乐。”
“我的维维。”
第二天季维醒来时,才发现昨天做的不是梦,他手上真的多了一个窄边的铂金手镯,严丝密合地覆盖在他的肌肤上。
镯子异常简洁,沉沉地流淌着贵金属的光滑质感,没有任何装饰,只有镯神内侧,刻着陆慎行的英文名。
——kasier。
像是标记了所有物。
他被手镯圈住的手微微有些发热。
出发前,陆慎行换了很正式的黑色西服,打着一丝不苟的领带,剪裁贴身的西裤包裹住一双大长腿,显得气质出奇地好。
他被陆慎行抱着,也换上了白色的小西装,换好后,陆慎行静静地看着他。
他从陆慎行怀里站起来,不好意思地问:“怎么了,不好看吗?”他还是第一次穿白色西装。
陆慎行注视着少年,肌肤如同奶油般白皙,黑色的额发被风吹起,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西装,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
他垂下眸,淡淡地开口:“很好看。”
季维脸上泛出薄薄的一层红晕,唇角悄悄往上弯了弯。
他们订了晚上七点的机票,到达海岛时恰好是早晨,但他一到海岛就惊呆了。
因为他被陆妈妈告知一小时后将参加他和陆慎行的婚礼。
“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惊不惊喜?”陆妈妈带着化妆师给他化淡妆。
季维缓慢地眨了眨眼,他可以说是……惊吓吗?他完全没有做好参加婚礼的准备。
除了化妆,还要看婚礼流程背誓词,他现在特别紧张,根本背不进去东西。
等他被带着走到海边的婚礼现场时,来了好多熟悉的面孔,陈言和崔九他们冲自己伸手打招呼,赵越和萧池也对他微笑,孟浩独自坐在椅子上……
当婚礼协奏曲响起时,他慌张都快没法呼吸了。
陆慎行握上了他的手。
——不在婚礼流程内的牵手。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和陆慎行牵着手向神父走去。
“请跟我念一遍,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你在哪里死,我也在哪里死,也葬在哪里。”神父捧着《圣经》,声音苍老而缓慢。
季维开口,准备复述,但他发现一个问题。
他,忘词了。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紧张得要命。
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陆慎行看着他忽然开口:“你愿意成为我一生的伴侣吗?”
季维望着陆慎行,磕磕绊绊地说了句:“当然愿意。”
陆慎行仍注视着他,他握紧手,鼓起勇气问:“你也愿意成为我一生的伴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