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下窗户,但才摇到一半,手就被按住了,深色的玻璃重新合上。
下一秒——
车辆里的隔板也合上了,隔绝了司机的视线,空间里只有他和陆慎行两个人。
司机熟练地开着车,因为主路堵车,走的是条小路,路面坑坑洼洼,即便他在陆家当了多年司机,开起来难免颠簸,车身一震一震的。
后座的隔板关上了,他看不见隔板后的画面,只能听到声音。
之前递过去的矿泉水瓶没有放在饮料箱里,只搁在了座位上,一个拐弯滚落到了地上。
顿时传来水瓶沉重地拍打在隔板上的闷声,随着车身起伏一阵又一阵地响起。
音量并不大,但开到下坡的时候,由于反作用,拍打的速度越来越猛烈,水瓶里的水也在不均匀地摇晃,最终演变成了带着轻微水声的啪啪声。
陆先生喜欢安静。
他不禁懊恼,还是应该自己放进饮料箱里的。
可车已经开了好一阵子,后悔也没有用。
在水瓶撞击隔板的声音之下,他听到了少年压抑的呻|吟声,他疑心自己听错了,应该是矿泉水瓶发出的摩擦声吧,他暗自想到。
他不知道的是,他没听错。
少年正深陷在骤然而至的吻中,因为缺乏支撑点,季维的手无力地支撑在车窗玻璃上,细长的手指时而放松时而紧绷,用力地在玻璃上留下印子。
倘若玻璃的颜色不是深色的,从车窗外面看,一定能看到季维被吻得面色潮红。
少年紧紧闭着眼,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为隐忍,浓密的眼睫上沾着些许泪水。
而他身后的男人依然衣冠整齐,不紧不慢地扣住少年的脖子吻他,如同扼住了最脆弱的咽喉,让少年无法动弹。
季维从来没试过在这样的地方接吻,车里太安静了,哪怕是一丁点儿声响都会被放大。
幸好身旁的矿泉水瓶滚落到地上,发出连续不断的拍打声,像是层屏障。
“陆先生,前面还是堵车。”
司机的声音从隔板外传来。
陆慎行停下动作,季维暂时得以喘息,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
“走太华路。”
男人音色低哑,依然扣着季维的腰。
司机想说,那得绕好大一圈,可陆慎行既然说了,他也就换了方向。
到最后的时候,季维再一次被吻得喘不过气,他下意识想挣脱,跟陆慎行拉开距离。
但车厢内的环境对于他一米七八的个子来说太狭小了,他前面就是车窗,他只能紧紧地贴在上面,无处可逃被迫承受越来越凶猛的吻。
男人的吻滑落至他白皙的颈背他清楚地知道司机还在开着车,他还不能叫出来,只死命地咬住嘴唇。
即便是呻|吟也是极为细微的,被水瓶碰撞声所牢牢藏住,让人看不出端倪。
他下车时,扣子脱开了两粒,完全没有丝毫力气,还是陆慎行替他把扣子系上,温柔地抱着他下了车,一路走到了酒店的房间。
紧接着——
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季维第二天醒来时,身体比上一次还要酸痛,床单上也沾上了干涸的痕迹,甚至是桌上、沙发上还有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