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也是黑衣打扮,低声说道:“应该不会来了。”
“不来也好。”
林以深还真怕他这位弟弟沉着张脸来,让人看林家的笑话,虽说如今的林家骨肉相残已经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可毕竟是长辈溘逝,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了灵堂。
“你怎么来了?”
林以深惊讶地站起来,秘书忙走上前递过孝服。
林以山没接。
周围的宾客已经开始喧哗。
“他怎么穿的红衣?”
“这不是对死者大不敬吗,得有多大的仇啊。”
“林家的水深啊。”
林以山环顾了一圈灵堂,目光落到挽联上。
——素车有客悲元伯,绝调无人继广陵。
他开口,满座宾客皆心惊。
“要我披麻戴孝,他配吗?”
林以山走上前,摘下挽联。
撕掉了。
“赶紧带他走,别让他在葬礼上发疯。”林以深气得指着林以山的手都在颤抖,显然是气坏了。
可林以山今天显然是有备而来,还带了自己的人。
没人能近他身。
“我发疯?我也要像叶朗那样被发疯吗?”林以山缓缓说道,“我的亲叔叔林逸秋才是最大的疯子,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林以深皱了皱眉。
“爷爷去世的时候,除了信托基金没有分给林逸秋任何财产,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见他,你没有想过吗?”
你想不出来我告诉你,因为他做了错事,囚禁了叶朗,害死了我姐姐。”
举众哗然。
“凶手不是林以山吗?”
“他自己都承认了。”
“是想把脏水泼给一个死人吗?”
林以山依然在继续地说着:“我那时才十六岁,旁观了整个经过,他是怎么在我姐姐的车上做手脚,除了我还有医院的护士看到了,她的名字叫做聂洁。”
他忽然脱下了上衣,露出一道可怖的伤疤:“如果不是林逸秋软禁了苑苑,我怎么会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甚至想要自己的命?已经是五十年的案子了,谁又能证明我有罪?”
“苑苑是这样吗?”
林以深问向女孩儿。
女孩儿怯怯地点头:“他不让我走,不让我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