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什么也没写,只简简单单写着两个字。
——江载。
这个名字很耳熟。
他抬头还想再问的时候,老人已经离开了。
他只好收好名片。
一个外国记者走进美术馆,一眼看到了二层入口的季维,他想给季维和叶朗的画像拍张照,扶梯边的角度不好找,他走上了三层,挑了一个最好的角度架起了摄像机。
画展在二层,三层没什么人。
但他旁边有个戴口罩的男人也在静静地看着季维。
男人眉目英挺,气质疏离。
他架好摄像机,操着不熟练的中文自来熟地问:“你也是来看画展的吗?”
“你怎么不去二层?”
“我知道那是季维,他在纽约艺术圈很出名,我觉得他画得越来越好了。”
男人仿佛没听见他的问题般,一言不答。
或许是他的问题太乏味了。
他拍好了照片,准备扛起器材去楼下采访的时候,不信邪地把镜头对准了男人。
“他继承了叶朗所有的画,听说他伴侣还是他喜欢的演员,你不觉得某种程度来说这个男孩子很幸运吗?”
男人的视线依然紧紧地望着二层的少年。
他不抱希望地准备移开镜头时,男人蓦地开口了:“是他伴侣何其有幸。”
居然回答了。
记者受宠若惊地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快结束画展的时候,季维才走出美术馆。
已经八点了,天色全然黑了。
就在他刚刚走出美术馆的那一刻,手机响了。
——是陆慎行的电话。
因为画展上的记者越来越多,他爱豆除了第一天再没来过画展,不过每次都会准时接他回家。
他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我在门边等你。”
“好。”
他不想陆慎行等太久。
他挂了电话,立马向美术馆门边跑去。
男人穿了身风衣,面料挺括,更显得身段挺拔。
他走到男人旁边,喘着气问:“等久了吧?”
“不久。”男人拨了拨他额前因为奔跑而被弄乱的头发,“才来。”
季维的心才放下,和男人一起上了应关霄的车。
在他走后不久,人群之中的林逸秋走到了叶朗的画像前,想伸手触摸。
可还是收回了手,他凝视着画上的青年,良久说了一句:“他终究和你不像。”
叶朗的画是光明和黑暗并存,矛盾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