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怕?她是一个女孩子,事发时,身边的同事被冲散,她一个人孤立无援,下意识想到的就是江骋。
出了事,谈烟不得不承认,她想到的还是江骋。
他已经事事出现在她面前,为她挡下一切,让她无形之中地依赖她了。
等待的期间,谈烟告诉自己要等,要冷静,不能慌。
在真正看到江骋那一刻,她终于绷不住,把鼻涕眼泪蹭在他衣服上。
“呜呜呜呜,江骋,这里的烟熏得我眼睛疼,带我出去。”谈烟边哭边说。
“好。”
江骋一边说话一边从裤袋里掏出手帕,以及将手帕打湿,递给谈烟:“捂住。”
江骋牵着谈烟一路逃离火海,浓烟滚滚,尖叫声和哭泣声反而坚定了他们握紧的手。
就在两人快要到出口的时候,忽然,他们所处的偏厅有房梁直直地朝谈烟打了过来。
江骋下意识地将谈烟拥在怀里,往旁边一躲,却还是被长长的房梁敲中后背。
他抱着谈烟,下意识地发出一声闷哼。
江骋最后还是强忍着被烧伤的痛,带着谈烟出去。
谈烟在一边急得都要哭了,好在一旁的救助人员及时赶到,将他背了出去。
救护车上,江骋躺在担架上,谈烟坐在一旁。
医生将江骋翻了个背,从中间剪开他的衣服。
衣服黏着血肉,被医生用力一扯,江骋闷哼一声,额头的汗砸了下来。
他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烧伤得不成样子。
医生护士在一旁给江骋做简单的急救,本来情况就比较紧急,偏偏病人紧紧牵着旁边女人的手,不肯松开。
护士叹了一口气,生死面前,人总是下意识地想抓住最爱的人。
江骋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力不从心了,他的手指按了按谈烟的手背,有些无奈:“别哭了。”
“好。”谈烟擦去眼泪。
“还有——”江骋费力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戒指,努力又缓慢地往谈烟手指上套。
谈烟盯着那枚戒指,有些吃惊。她设计好又扔了的戒指,怎么会出现在江骋手里?
“你哪来的?”谈烟问道。
江骋笑了笑,没有回答。天知道他找这个戒指有多幸苦,那天葛亦今告诉他高中发生的事后,还把戒指的事告诉了他。
葛亦今的原话是:“谈烟看起来什么都想要,但其实她才是那个最不敢要的人。”
江骋冒着雨赶去那家餐厅,找到服务员,说希望出三倍的价钱买回这个戒指。
服务员一脸慌张地说自己随便找个当铺当掉了。
江骋又只好回到家,找出谈烟画过的设计图,找那枚戒指找了足足一个月才找到。
最后他花高价,从一位女人的手里买回来。
江骋这么执着是因为,这戒指代表着这是属于他们的爱情。
“谈烟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江骋的声音虚弱。
江骋待在一辆老旧的救护车里,一方天地,见证的人只有医生和护士。
可他眼底的紧张和渴望是真真切切的。
谈烟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掉下来了,她破涕为笑,点了点头,却言不由衷:“但是这个求婚仪式……也简单了吧。”
这跟她想象的浪漫且豪华的求婚仪式一点都不同。
但是,跟她十七年岁想嫁的那个人是一样的。